兩個人正說著,就聽見開門的聲音,秦嶺連忙對陳明浩說道“不管爸媽他們買沒買菜回來,你都不許吭氣。”
“我還準備說說呢,你當媳婦兒的不好說,我當兒子說說該可以的。”陳明浩還是有些埋怨的說道。
“不許說,他們在你們老家節省慣了,我們要理解他們,相信爸媽不會把變質的東西給我們吃……”
秦嶺還沒有說完,江玉珠兩口子就掂著一些蔬菜回來了。
“今天的蔬菜不錯,兒子,你看,這可比早上便宜了一半,我和你爸轉了轉,看著合適便買了回來。”江玉珠邊說邊換鞋子,就像在老家和陳明浩說話一樣。
陳仁貴沒有說話,他拿著剛買的蔬菜就進了廚房,應該是忙著去做晚飯了。
陳明浩聽見母親的話,眼眶微微的發紅,幾滴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著轉,但他沒有讓他們流下來,而是強行的憋了回去,他在心裡感歎著自己父母過日子的艱辛,也知道他們在那樣的環境下把自己和妹妹養大有多麼不容易,本想和他們說說以後再不要去買下午的菜,帶朵朵去學琴也坐一坐人力三輪車,該浪費的要浪費一點,可看到母親的樣子,他又把話憋了回去,那就讓朵朵陪著父母走路去學琴吧,反正走路的時間也不是太長。
秦嶺看見婆婆回來,等她換好鞋子之後,就把婆婆拉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和她說起了話。
陳明浩沒有參與到秦嶺和母親的聊天裡麵去,他收起自己的思緒回到了書房,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看了起來,這是他排解情緒的手段之一。
陳明浩這一次回來沒有去看望秦嶺的父母,因為嶽父正在全力的衝刺,再等一個月的時間,新的代表大會又該召開了,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儘管聽明健的口氣,應該會進到權力的最高機構,但作為子女晚輩,他和秦嶺都沒有去打擾他們。
陳明浩也沒有去和他在京城裡的幾個關係戶中的任何一個人見麵或者吃飯,原因就是時間太短,再加上嶽父的原因,他不想節外生枝,也懶得去回答他們那些問題,反正中秋節自己還要回來的,那個時候一並走動算了。
陳明浩在家裡陪著父母和孩子兩天,在星期天的下午返回了台源縣。
回到縣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陳明浩沒有急著回到招待所去休息,而是讓司機楊新軍開著車子在縣城裡轉了一圈。
司機楊新軍和坐在副駕駛上的聯絡員夏凱旋當然明白陳明浩在縣城裡轉圈的意思,就往那幾條曾經不亮燈的公路開去。
“這個路燈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亮著的吧?”陳明浩看著外麵亮著的路燈,就問坐在前麵的兩個人。
“自從第一天亮起來之後,每天晚上都準時亮,我家就在春柳路的旁邊,自從路燈亮了,我基本上每天都要出門散散步。”夏凱旋扭過頭來對陳明浩說道。
“縣城的居民對這次亮燈有什麼反應嗎?”陳明浩想要知道居民們的反響,就對夏凱旋問道。
“反應肯定好,大家都說如果能堅持下去就好了,就害怕亮幾天之後又不亮了。”夏凱旋如實說道。
“如果有人再問你們,你就告訴他們,隻要亮起來了,就會一直亮下去的,不僅是這幾條路的燈要亮,那些沒有路燈的小巷子我們也要想辦法讓他亮起來。”陳明浩很肯定的對他們說道。
逛完一圈之後,陳明浩看見的幾條路的路燈都亮著,心裡還是很滿意的,帶著他們兩個到新開的川味酒樓吃了一頓便飯,便回到了招待所休息。
第二天上午剛上班,他就接到了審計局局長郝誌龍的電話,對方表示要來彙報工作。
陳明浩估計是城市管理局的審計有了結果,便讓他過來了。
郝誌龍進來之後,和陳明浩問候了兩句,便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材料遞給了陳明浩。
“這是什麼?審計結果嗎?”陳明浩接過來放在了桌上,看向郝誌龍問道。
“是的,通過我們這段時間的審計,初步結果已經有了,城市管理局的賬麵雖然乾淨整潔,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我們通過審查他們下麵的幾個二級單位,總賬和下麵的賬目是對不上的,就那路燈管理所來說,他們局裡的賬麵顯示,所有的費用都是按照縣裡劃撥的數字給了路燈管理所,而路燈管理所的賬麵與他們的數字不相符,這中間存在著一定數額的差距,問題就在這上頭,不止路燈管理所一家,好幾個二級單位或多或少都存在著這問題。”
陳明浩皺皺眉頭聽著郝誌龍的彙報,其實在他內心裡是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的,這畢竟不是什麼好事,自己還在主持工作期間就弄得雞飛狗跳,對自己的口碑會有一定的影響,彆人會說這就是一個愛整人、會整人的乾部,可事情已經擺在了自己麵前,自己能視而不見嗎?答案顯然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