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軍他們兩人正在說著話,看見尤光明往這邊過來,還在兩輛車上來回看,便警惕了起來,心想,莫不是什麼人來找陳縣長的麻煩吧?
尤光明看到兩人警惕的目光,知道他們誤會了自己,微笑著來到他們兩人麵前,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分彆遞給他們,兩人都擺手沒有接,他便訕笑著把煙裝回了口袋裡,自己也沒有點上。
“同誌,請問你們誰是陳縣長的司機?”
“你打聽這乾什麼?”楊新軍警惕的問道。
“不乾什麼,我有幾句話想要對他說。”
尤光明看了看兩人的反應,就知道和他說話的這個人是陳明浩的司機,雖然另外一個人也有反應,但卻不如楊新軍這般緊張,並且對方也沒有開口。
“你有什麼話要說,你認識他嗎?”楊新軍繼續問道。
“同誌,我知道你就是陳縣長的司機,你放心,我不是壞人,也沒有敵意,就是想單獨和你說兩句話。”尤光明對著楊新軍說道。
楊新軍聽到對方的話,知道對方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再看看對方是一位文弱的中年男人,也不擔心他會給自己造成傷害,便說道“沒錯,我就是陳縣長的司機,請問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尤光明見這個男人承認了,就看向站在他旁邊的另一個男人,說道“我隻單獨和你一個人說話。”
張軍利的司機聽見對方這麼說,看了看楊新軍,見他沒有反對,便知趣的走到了自己車子跟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抽了起來,但目光始終在他們兩人身上,萬一這個中年男人對楊新軍有不好的企圖,他就可以立即上去支援,同時也好奇這個男人會和楊新軍單獨談什麼。
“我的同事離開了,有什麼話就說吧。”楊新軍看見張軍利司機離開,就對尤光明說道。
尤光明在張軍利司機離開的時候,就站在了麵對張軍利司機的方向,他害怕對方悄悄的過來從身後偷聽。
在確認對方聽不到自己說話,便小聲的對楊新軍說道“司機同誌,我是負責安廈新村工地的監理,我叫尤光明,貿然前來和你說話,是想請你把這封信交給陳縣長。”
尤光明說著,也不顧楊新軍的眼神,伸手從褲子口袋裡拿出自己剛才裝進去的信封。
楊新軍當然沒有伸手去接遞過來的信封,他以為信封裡裝的會是現金。陳明浩有規定,不管是司機還是聯絡員,都不得替他收取任何人的好處,一旦接了下來,不管什麼原因,都會從他身邊離開,他是很珍惜為陳明浩開車這個工作的。
尤光明看見楊新軍沒有伸手接自己的信封,猶豫了一下,便把手收了回來,卻沒有把信封放進口袋,而是拿在手上繼續解釋道
“司機同誌,請你放心,我這個信封裡沒有裝任何違反規定的東西,這隻是我和另外一位監理向你們陳縣長反映這個建築工地存在問題的一封舉報信以及幾張檢驗報告,安廈新村有一個建築公司在用劣質的鋼筋建房子,你要不信,我把信封打開,讓你看看。”
尤光明說著,就把拿在手上的信封打開,從裡麵抽出來幾張紙,遞給楊新軍,他相信縣長的司機肯定會和縣長一條心,即使不一條心,他現在也隻能這麼做了,因為開弓沒有回頭箭。
楊新軍沒有伸手去接已經展開的紙,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夠知道的,想到對方說的劣質鋼筋,又看了看他手上確實沒有任何代表價值的東西,他便決定冒一次險,萬一對方說的是真的呢?
於是他就對尤光明說道“裡麵的內容我不看,你把它裝好給我吧,希望你不是危言聳聽。”
尤光明以為楊新軍會再次拒絕自己,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便把那幾張紙重新疊好塞進了信封裡,雙手遞給了楊新軍,激動的說道
“謝謝司機同誌,這下子安廈新村的建築質量就會有保證了。”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就是大功臣,陳縣長會感激你的。”楊新軍從他手上接過信封,表情複雜的說道。
“不需要任何能感激,這是我們做監理工作的人應該做的事情,如果項目部的領導能聽我們的話,我也不至於麻煩你了。”
尤光明說完,看了一眼楊新軍,轉身就回到了裡麵的工地上。
楊新軍看了看拿在手上的信封,覺得拿在手上不合適,就打開車門把信封放進了儲物箱中,等下車的時候再交給陳明浩。
張軍利的司機在尤光明離開後來到了楊新軍的麵前,好奇的問道“小楊,剛才那個人好像和你並不認識,他跟你說什麼了?我看他好像還給了你一個東西。”
楊新軍本想實說的,不過想到對方說的內容比較敏感,在沒有跟陳縣長彙報的情況下,是不能對外講的,便說道“這個人是我一個戰友的親戚,從我戰友那裡知道我在給縣長開車,想要托我向縣長反映一下他們老家的情況,還寫成了材料,礙於我戰友的麵子,隻好把他那個材料收了,還沒想好要不要把材料給陳縣長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