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金寶沒有回市裡,而是住在了招待所,招待所所長徐楠知道彭清順出事,金寶心裡肯定會很難受,以值班為借口,留在了招待所陪著他。
聯絡員朱飛在徐楠當上了招待所所長後,已經由原來他和司機老孫共住一個房間變成了一人一個固定的單間,他的房間就在金寶的隔壁,雖然不是像金寶那樣的套房,但一個大床房住著也是很愜意的。
看著徐楠走進了金寶的房間,朱飛就知道晚上沒啥事兒了,就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華子,我前兩天跟你們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朱飛打通電話之後,對一個叫華子的人問道。
“你確定隻是教訓他一頓,而不是打殘或者打死?”電話那頭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隻是想報複他一下,要讓他在大眾麵前被你扇耳光。”朱飛說道。
“那好吧,五千塊錢,我這兩天就可以帶人過去。”華子在電話中說道。
“華子,你要的是不是有點多了?可彆忘了我們原來在一起混過的。”朱飛電話裡討價還價的說道。
“飛哥,你現在是領導的大秘書,隨便想想辦法,幾千塊錢就到手了,何必跟哥幾個計較,你說呢?”華子在電話中說道。
“那好吧,但我有一個要求,就是要在人多的地方扇他兩耳光就行,既不能把他打殘了,更不能打死了,就是被公安局抓了,頂多就是一個治安拘留,但你們不能把我供出來。”
朱飛想了想,最終答應了對方的價格,反正他現在也不差這點錢,以後再慢慢從縣委辦公室裡報銷出來就行。
“好的,飛哥,你把錢準備好就行,這口氣兄弟們替你出了。”電話那頭的華子高興的答應道,心想不就是兩巴掌嗎?關個十幾天幾千塊錢就到手了,這種事傻子才不乾。
“那好吧,你等我電話就行。”朱飛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朱飛剛把電話掛了,他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他姐姐朱如意的電話,快速的接了起來。
“姐,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小飛,金寶在乾什麼呢?”
電話接通後,一個溫柔的女聲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姐,他這個時候應該在房間裡,我們縣裡今天出事兒了,我們彭主任被紀委帶走了,他這個時候心情應該不好。”朱飛對著話筒說道。
“我見過的那個彭主任?”電話那頭的朱如意吃驚的問道。
“對,你上次回來,他在市裡請你吃過飯。”朱飛說道。
“他出事不會影響到金寶吧?”朱如意急切的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們的事情也不告訴我,不過我聽說好像是彭主任栽贓陷害我們縣裡另外一個領導,應該和金寶的關係不大吧。”朱飛說道。
“難怪我剛才打電話不接,行,我一會兒再給他。”朱如意說著就要掛電話。
朱飛當然知道金寶這個時候不會接他姐的電話,因為徐楠進去的時候他是看到的,但他也不能告訴自己的姐姐,金寶這個時候正在乾什麼,那樣的話,自己姐姐情何以堪?想到這裡,他就對朱如意說道
“姐,我建議你今天彆打電話了,金寶今天心情不好,跟誰都不想說話,我今天陪他回來的時候,他跟我一句話都沒說。”
“那好吧,我今天就不找他了,哦,對了,你錄的那些東西都保存好了吧?”朱如意在電話那頭問道。
“都在辦公室保存著呢,等你下次回來我交給你。”朱飛說道。
“你怎麼能放到辦公室呢?雖然你是一個人一個辦公室,萬一有人到你辦公室去,發現怎麼辦?”朱如意在電話中,擔心的問道。
“那好吧,我明天把它帶回到宿舍來,等你下次回來我就給你,姐,那幾份錄音夠不夠,需不需要我幫你再想辦法多錄一些?”朱飛問道。
朱如意聽到自己弟弟的話,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小飛,不用了,有你手上的幾份就夠了,我們並不是要害他,隻是想給自己留一份保障,萬一他哪一天翻臉不認人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拿著這個找他,你明白嗎?”朱如意在電話中對朱飛說道。
“姐,我明白了,我再不錄了。”朱飛聽到朱如意的話,鬆了一口氣,說道。
朱飛是不願意替自己姐姐朱如意乾這件事情的,但想到那是自己的親姐,又看見金寶在台源縣左擁右抱的樣子,到最後他也就沒有心理負擔了,隻要有機會,他就會想辦法錄下來的,但每次都是戰戰兢兢,如今聽到自己姐姐說不用錄了,他就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像終於解脫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