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錦春從劉光普辦公室出來後,在走到電梯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又去到了在這一層樓的另外一頭的陳明浩辦公室。
樊錦春是不甘心這麼放棄的,如果還有兩三年就要退二線了,這個時候被調整到二線崗位上去也是可以接受的,誰讓自己犯了錯誤呢,可自己剛五十歲,這個時候被調整到二線崗位或者被免掉職務,他是很難接受這一現實的,他知道陳明浩和省委組織部長盛榮都是從慶安市出來的,據說兩個人關係還不錯,再加上外麵也有傳言,說陳明浩是省委書記孫維平在山南省下麵一個市當市委書記時的秘書,所以,還想在陳明浩這裡爭取一下。
陳明浩今天沒有去龍湖區,此時正在市委的辦公室裡看著一份傳閱文件,就聽見付向東走進來對他說道“書記,樊部長來了。”
陳明浩抬頭看了看付向東,略一猶豫說道“讓他進來吧。”
按照以前樊錦春來陳明浩的辦公室的規矩,他隻需要在對門付向東辦公室問一下,陳明浩辦公室有沒有人就行,如果沒有人彙報工作,他是可以直接敲門進來的,根本不需要付向東來請示,今天一反常態,就讓陳明浩覺得他這是在心虛。
付向東出去隨即就把樊錦春請了進來,還是按照以前的樣子,給他泡了一杯茶水就離開了。
陳明浩看見樊錦春進來,抬頭看了一眼,隻見他神情落寞的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低著頭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見他不吭氣,陳明浩也沒有吭氣,隻是這麼看著他,大概一分鐘的樣子,樊錦春終於開口說話了。
“陳書記,我犯錯誤了,請您一定要原諒我。”
陳明浩已經知道消息是從他那裡說出去的,如今聽見他檢討的話,也就不奇怪,但他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
“錦春部長,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誤?”
“陳書記,都怪我口快,昨天從您的辦公室出去後,剛好碰上王憲明書記給我打電話說起這幾個公安局長的考核問題,我便把您的建議說了,卻沒想到他會告訴當事人張振中,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昨天晚上知道後,我真的是追悔莫及。”樊錦春說道。
“坐下說吧。”陳明浩聽見他的話,知道他這話多少有掩飾的成分,但也沒有戳破,反正也共事不了多久,沒必要搞得彆人太難看,因此,就讓他坐了下來。
樊錦春聽見陳明浩的話,挪開椅子坐了下去,看著陳明浩,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陳明浩還不知道他已經去過劉光普的辦公室,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錦春部長有什麼話請說吧。”
“陳書記,我知道昨天犯了原則性的錯誤,這個錯誤是不被原諒的,可是這不是我故意的,我不想被上級處罰,我還可以為黨,為國家多工作幾年呢。”樊錦春猶豫了一下,說道。
陳明浩聽見他的話,知道他應該已經見過劉光普了,並且明白了劉光普的態度,知道在那裡過不了關,又到自己這裡來求原諒,企圖讓自己在劉光普麵前為他說話。
“錦春部長,你剛才也說了,你所犯的這個錯誤是不被原諒的,作為一名組織部長,組織紀律和組織原則應該是時刻牢記在心裡的,不管是對方主動打電話向你打聽情況而泄露還沒有上會討論的一個建議,還是你主動打電話向彆人通報我的想法,這都是不被允許的,至於組織追不追究你的責任,我當不了家,畢竟我隻是一個副書記,你應該去求得光普書記的諒解。”陳明浩說道。
樊錦春聽見陳明浩的話,心想,如果劉光普能夠原諒我,或者願意放我一馬,我至於低聲下氣來求你這個年輕人嗎?
“陳書記,實不相瞞,我剛從書記辦公室出來,他堅持要向上級彙報這件事情,如果這件事情一旦彙報到省委,免職是肯定的,我已經是五十歲的人了,如果那樣的話,我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我知道您和書記的關係不錯,求求您幫我在書記麵前說點好話吧。”樊錦春用乞求的口氣說道。
陳明浩聽見樊錦春的話,是動了惻隱之心的,如果沒有釀成嚴重的後果,他也許會答應對方的請求,可就因為他的泄密,不僅毀掉了一個縣公安局長,還差點讓一個不知情的人成為冤死鬼,嚴重的破壞了公安部門在人民群眾心目中的形象,影響是極壞的,如果原諒了他,就沒法給王漢傑等人交代,也會影響自己和劉光普之間的關係。
“錦春部長,我也很想幫你,但你剛才也說了,書記要上報到省委,作為副手,我要無條件的執行他的決定,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隻能跟你說對不起了,不過,你也彆太悲觀,隻要你沒有在人事上有利益交換的問題,相信組織不會一棍子把你打死的。”陳明浩對樊錦春說道,言語中也有安慰的意思。
樊錦春聽見陳明浩的話,知道沒有機會了,沉默了一會兒,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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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記,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就離開了陳明浩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