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心裡一陣後怕,虧得屍腦殼群一直被那股疒氣吸引,她身上的截玉手串又能幫她擋上一擋,這才沒被它們注意,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難怪?雱兒,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她焦急追問,完全沒有想到這茬。
隻是被她一問,我反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如果不說清楚,我們怕是永遠都出不去。
“也許,我是說也許。”我看著她,終於下定決心說出實情,“可能是你在受那股‘神秘力量’的影響。”
“啊?”她終於反應過來,“你是說,小時候積聚的那股疒氣過了這麼多年還盤踞在我身上?”
我想起當初遊典的話“如果身上沒有疒氣,戴著截玉手串確實可以防止被疒氣侵染,但如果本身就有,它反而會阻攔身上疒氣的逸散。”
“所以,其實是我連累了你,你有謁靈符傍身,本不會受那股疒氣的影響。”她緊咬雙唇。
不過我覺得她的話也未必對,我之所以不受影響還是在於我是疒源。
“雱兒,要不你先走吧,我、我自己想辦法。”她突然說道。
“之前你沒有丟下我,我又怎麼能丟下你呢?”在她開口反駁之前,我再次出聲,“彆擔心,如果真是你身上的疒氣在起作用,那這事倒好辦了。”
我示意她伸出手指,拿出謁靈符輕輕一紮,血珠一下湧了出來,我趁機將謁靈符覆在血上,緊緊壓住她手上的傷口。
她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忘了,除去符主,謁靈符可以汲取其他人身上的疒氣,隻要我身上的疒氣一清,不就不受影響了嗎?”
我也忍不住一笑“就是不知道這個過程需要多久,保險起見,咱們還是多等幾分鐘。”
或許讓她取下截玉手串直接接觸謁靈符應該也能奏效,但我實在不想浪費這個時間,就這麼按了五六分鐘,我感覺應該差不多了,趕緊將謁靈符一收。
“我們再走一次試試?”我提議。
她點點頭,還是搶在前麵探路。
十分鐘後。
“前麵有個洞口!”她一把拉住我胳膊,差點沒跳起來,“雱兒,和你說的一模一樣!”
“看來我們成功了。”
這次由我打頭,很快我們就出現在泉江源平坦寬闊的水麵上,頭頂日頭高懸,竟差不多中午了——因為受那股疒氣的影響,我們對時間的感知似乎也出現了偏差。
“啊,居然這麼晚了!”
一上岸,馮霽就拉著我往泉嶺山莊趕,“我們得趕緊回去,要是我們兩頓飯都沒見人影,鴻途的人肯定會發現的。”
“搞不好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心想,之前我剛跳下塘堤圖野就注意到了,我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一直在監視我。
這樣一想,我難免有些擔憂,不由道“反正已經出來了,要不你直接下山去吧?”
她腳步一頓,回頭看著我“那你呢?”
“我去把這筆錢掙了,一樣的。”我當然不能說我對黃泉井裡的東西有所圖,也就注定了這番話對她沒有任何說服力。
“你不走,我當然也不能走。更何況瞽爺說的對,鴻途肯定派了人在下山的必經之路上蹲守,我們很難逃走。”她看出來了我的顧慮,“沒事的雱兒,就算被圖野他們發現,他們要追究,我們姐弟倆大不了一起扛。”
話說到這份上,我也知道勸不住,索性道“那我們繞到玻璃房那邊去,從那邊的林子裡回營地,說不定他們不會注意到。”
到了附近我探頭看了看,他們正準備吃飯,營地裡鬨哄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