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焦不明所以地點頭“對,它跟八仙山隔著一個陡坡,夾螺溝的水就是從陡坡底下流出來的。那坡可陡了,平時他們就不愛上去,也就我們小孩喜歡往上跑。”
好吧,雖然這也算是在“夾螺溝上”,但怎麼想怎麼牽強,難道那道峽穀改過名,雞鳴峽才是真正的夾螺溝?
估計他們也是這麼想的,圖野朝沈君航使了個眼色,她立馬會意旁敲側擊地問了一嘴“老焦,雞鳴峽是後來才取的名字吧,以前叫什麼?”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以前那一片都叫夾螺溝。”可惜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抽著煙樂嗬嗬地一笑,“反正我們村子叫夾螺溝,穿過村子的那條河也叫夾螺溝,村子所在的峽穀還是叫夾螺溝!”
沒轍,她隻能順著話頭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怎麼進去,或者找個人明天幫我們帶個路?”
“當然記得,怎麼可能不記得!”
他站起身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跟我們打包票,“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們進去看看,我也好些年沒進去了,怪惦記的。”
我們商量好了出發時間,他想起來又看了看我們“對了,家裡攏共五間空房,小沈一個女娃娃肯定要單獨一間,你們十個人多出來一個,要不——”
他的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我身上“後生,要不你湊活著跟我一起?”
我還沒開口,圖野搶先一步說道“他講究得很,不愛跟陌生人住,還是我和你一塊兒吧。”
“那算了,你們給三個人湊合一下得了。”
看得出來他有些失望,絮絮叨叨地又說了一句,“不瞞你們說,你們這麼多人我就覺得他最合我眼緣,斯斯文文的跟我小兒子特彆像,他小時候膽子可小了,就喜歡挨著我睡!”
見他真情流露,神色中更是不自覺地帶了幾分惋惜和懷念,我忍不住問道“他是不是很多年沒回來了?”
“他死了,回不來了。”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一雙眼睛被煙熏得通紅,許久才擠出一絲笑容,“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們早點休息,我去把碗洗了。”
他一走,圖野開始安排房間。
我想都不用想,最後肯定是我、他還有沈君航一間——離開泉城,他對我的看管隻會變本加厲,一來怕我跑路,二來估計也是擔心防盜辦的人不死心,會再次對我下手。
“走吧,上樓休息,坐了一天的車你們不累嗎?”
他招呼我和沈君航進了房間,我的包正好放在這個房間裡,想著有點渴就拿出水壺準備喝完剩下的再去樓下接點,結果剛擰到一半,我察覺到不對勁,打開蓋子翻過來一看,裡麵果然夾了張紙條。
之前我喝水還沒有,剛剛所有人又都在樓下,顯然是其他人動了我的包……想著我若無其事地背過身,飛快將它摳出來塞進口袋裡。
就這一會兒工夫,他倆把地鋪都打好了,我也懶得跟他們客氣,果斷上床睡覺。
漸漸地,他倆的呼吸平穩下來,又等了一會兒我才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一條縫下了樓,我往衛生間裡一鑽立馬把門鎖了,掏出紙條一看,上麵帶上落款也隻有七個字。
“十二點,村東——遊典。”
遊典當然不可能死而複生,能以他的名義聯係我的除了防盜辦的人我想不到彆的答案。
去,還是不去?
猶豫了幾秒鐘我還是決定去赴這個約,彆的不說,至少我應該把圖野他們的計劃傳遞出去,讓防盜辦那邊有個防備。
我估摸著圖野和沈君航肯定都沒睡著,怕耽擱久了他們起戒心,當即將紙條塞回口袋就上了樓,隻等下一次行動。
臨近午夜我再次摸黑出了房間,結果剛打開大門我就看到他倆跟門神一樣一左一右站在門口,鬼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下的樓。
圖野什麼也沒說,徑直朝我一伸手。
見我不動,他是一點都沒客氣直接上手搜,沈君航在一邊補刀“我和他好歹都是練家子,你從水壺裡拿出來的時候,不會以為我們什麼都沒看到吧?”
很快紙條就被他翻了出來,他抖開看了一眼,嘴角一揚,噙著幾分譏笑說道“你倒是深明大義,就是不知道人家領不領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