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連夜往裡城撤離,身後的尾巴則咬定我們是緊追不放,好不容易趕回停車的地方,我們一刻都沒敢停留,馬不停蹄地開著車溜了。
直到遠離裡城,我才暫時鬆了口氣,朝阿豐示意“老規矩,找個人聯係一下裡城的文物部門,鄭聿乾這麼窮追不舍,咱們為什麼不給他們找點事做?”
等他安排妥當,我也給張吾思打了個電話“瓊,我好像又惹麻煩了。”
“我已經收到消息了,你是真不給我省心啊,果然應了那句話,本事越大的人捅的簍子也會越大。”
他一陣苦笑,最後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謝了。”我是由衷地表示感謝,直覺告訴我鄭聿乾和許廣明不一樣,就算此時他被絆在裡城,我們想要順利地回到武城怕也不見得是件容易的事,萬一我們落在了他的人手裡,我吃點苦頭是小,就怕東西最後保不住。
好在張吾思的麵子他還是要給的,當然就算他不想給也不得不給,所以我應該慶幸我對張吾思有足夠的利用價值,不然真的很容易玩脫。
在張吾思的乾涉下,我們最終安全地回到了予明園,我剛指揮阿豐他們將箱子搬去倉庫,他就過來了。
不過他也就是隨便轉了轉,隻在離開的時候似笑非笑地對我說道“之前是柳城,這次是裡城,天南地北的來回折騰你也不嫌累,我看最近幾天你還是安安心心地在家裡多休息休息。”
他眼中不無威脅,不過我確實需要避避風頭,也就順坡下驢地同意了他的建議。
奈何第二天鄭聿乾的人還是找上了門,我懷疑他們是張吾思故意放進來的,他也想敲打敲打我。
這來人不是彆人,正是青皮的大哥扁福。
他倒是挺客氣的,剛一入座就帶著幾分笑意開口“之前幾位老總聚會,我剛好有事沒能跟著我們老板過來一睹您的風采甚是遺憾,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大哥,咱們沒必要跟他這麼客氣,寧瑪隆果是我們辛辛苦苦找了個大半個月才找到的,哪怕他是張先生跟前的紅人,也不能這麼明搶!”他手下的一個年輕人就沒有那麼沉得住氣了,又或者他本來就是來唱白臉的。
“學著點,看看人家多講規矩。”我故意沉下臉訓斥起了阿豐他們,“以後注意了,咱們這一行主打一個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乾什麼都要講個先來後到、尊老愛幼。”
阿豐還沒說話,阿儉情真意切地啐了一口“呸,那墓裡頭埋的又不是他家祖宗,還先來後到,這玩兒誰先挖著算誰的,要怪就怪他們沒本事,寶貝藏在眼皮子底下都找不到!”
這下不僅那年輕人氣得滿臉通紅,扁福也瞬間斂了笑容。
“陳先生,我知道您有本事,脾氣更是出了名的直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那二十六張彩繪金麵具,真的沒得商量嗎?”
我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發自內心地一笑。
“我這個人說話是比較直,既然你們不介意,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麻煩你回去轉告鄭聿乾,就說‘國之重寶,不是你們能擁有的’。”
我緩緩吐出最後六個字“因為你們不配。”
“你!”
他騰地一下站起身,阿豐連忙往我跟前擋了擋,我隻拿起茶碗朝他一敬“送客。”
收到我的信號,明子立馬帶著人衝了進來,將茶台團團圍住,隻在台前留出一個缺口。
我朝兩人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走!”扁福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他們一走,明子他們也退下了。
“你帶人去周圍轉轉,我怕他們賊心不死再闖進來,對陳先生不利。”阿豐把阿儉也支了出去,這才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地看了看我。
“有什麼話直說吧。”我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