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腳步朝甬道另一頭走去,進了礦道我本想按照記憶原路返回,走到一半卻發現那條路線儼然發生了變更,原本能打開的暗門被堵得死死的,根本過不去,估計是徐靈雨察覺底下情況有異重置了機關。
確定我沒有記錯,我心裡突然多了幾分“就這樣吧”有點類似於擺爛的釋然,就想至少凶手暫時被困在底下不會再去行凶,挺好的。
不過坐以待斃不是我的性格,明知道自己大概率走不出這個迷宮,我還是忍不住尋找新的方向繼續往前,結果走著走著前麵冷不丁出現了一點光芒,我下意識加快腳步,鑽出去一看,外麵林深草密,居然是另一個出口。
我一時啞然,不知道該感慨天意弄人還是該嗟歎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但很快我就沒有心情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因為我剛要往林子裡走,一聲咳嗽從身後傳來。
“不打個招呼再走嗎?我可是恭候已久。”
對方依舊是衛含的樣子,發出來的聲音卻是謝雲青的,我姑且認為他是謝雲青,忍不住問道“我能從這裡出來,是你動的手腳?”
他沒有否認“不然呢,你真以為光憑你那點能力和運氣就能化險為夷?”
這果然又是我的一廂情願,那我就很好奇“你們明明能暗中拿到諦天印,還知道怎麼控製底下的機關,為什麼不先把圖核拿到手?”
說完我就反應了過來“我明白了,你們早就知道諦天秘庫裡根本沒有圖核。”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笑著搖了搖頭,看向我的目光既得意又意味深長,“我和晏家人不一樣,他們想要的太多,而我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你。與其滿世界追著你跑,不如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放下網,再慢慢將你往這邊趕。”
我愣了愣“你真是謝雲青?”
他攤了攤手,還是那三個字“不然呢?”
那我還真是低估他了,我也懶得跟他虛與委蛇,單刀直入地問道“所以這一次你想怎麼弄死我?”
“誰說我要殺你了?”
他笑容滿麵地走了過來,“就在剛剛我收到一條消息,你這顆棄子還可以再廢物利用一下,我現在就是想除你而後快,恐怕還有人不樂意呢。”
話音未落他猱身而上,哪怕我早有防備卻也依然沒有逃脫被他一掌劈中的結局。
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我在他眼裡看到了一絲幸災樂禍,我心頭一凜,雖然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會是什麼,但我很了解他,既然他會不自覺地露出幾分快意,那隻能說明,比起死活著會更讓我痛苦。
實際上,當我再次醒來除了周圍伸手不見五指,我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我嘗試著去找我的包,不料剛坐起身一道燈光就亮了起來。
一張臉湊了過來“你醒了?”
我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是越看越覺得他眉眼之間有些熟悉,情不自禁就問了出來“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他也正盯著我“彆說,我也覺得你有些眼熟,但我可以肯定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說不定你見過我媽或者我姨媽,我跟她們長得挺像的。”同樣的,搞不好我也見過他的親人,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在一個陌生人身上發現這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了。
“可能吧。”他笑了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封移,明城封家的封。”
封家人?
我不由自主地又打量了他一番,卻始終沒有發現他和封易他們有什麼相像的地方,之前的推測好像不成立。
等會兒——
“你說你叫封移?!”
“你認識我?!”他的反應比我還驚訝,眼中既有惶恐又有期待,而且他的措辭很微妙,給我的感覺就像……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像一個人失了憶,然後好不容易發現有人認識自己。
對,就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