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但漸漸地他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我就聽到他用隻有我們兩個才能聽到聲音說了一句“那你就去死吧。”
我心頭一跳,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然而還沒等我作出反應,他一下撲了過來,掐住我脖子就往床板上按。
他的力氣出奇的大,我掰了幾次都沒有掰開他的手,結果可想而知,掙紮了沒一會兒我就脫了力,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我以為我這次死定了,他卻冷不丁鬆開了手,然後就像突然回過神一樣,有點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終於他意識到自己在乾什麼,手忙腳亂扶我起來“九叔,你沒事吧?”
他這明顯有些不對勁,我一邊咳一邊問他“崇光,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怎麼了?”
“我……”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被甩落在地的謁靈符上,眼中滿是掙紮,最終他捂住臉,痛苦道,“九叔,我控製不住它,總是不知不覺就會被它反噬,當年我們兩個會不死不休也是受它影響,有時候我都懷疑不是我們在爭符主,而是它在選宿主。”
說真的我也覺得這謁靈符沒那麼簡單,搞不好之前陳酉根本沒有說實話。
“或許我應該旁敲側擊地問問陳辛。”反正他現在把我當成符主,說不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九叔,你得幫我。”他蹲下身半跪在我麵前,仰頭看著我,雙眼通紅,“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能幫我當然要幫,而且聽他的意思他似乎已經想到辦法了,我連忙問道“我要怎麼幫你?”
“我想成為真正的符主。”他眼底翻湧著一股決然,“隻有這樣,我才能百分百地駕馭它。”
我有點無語“這個符主到底有什麼好當的,你就一定要和它死磕?”
“不是我想和它死磕,是它纏著我不放!”
他一把抓過地上的謁靈符,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它,“本來我已經放下了,可就在昨天,那種心裡像住著一頭困獸的感覺又回來了!當時我就意識到我和它的糾纏遠沒有到頭。”
我大概猜到了這是怎麼回事,謁靈符要發揮作用離符主不能太遠,換成臨時符主當然一樣,而相比於符主,臨時符主跟謁靈符建立聯係要容易得多,所以反過來隻要距離夠近,他們就會重新連接上。
這樣一想,我立馬有了主意“或許隻要再次遠離它,你就不會再受到它的影響。”
這大概就是王崇明最後將它交給我的原因,畢竟我是疒源,是不可能成為符主的,自然也不會被它反噬,由我帶著它離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也可以斷絕這個隱患,那就是找一個真正可以駕馭它的人去做這個符主,畢竟不管是符主還是臨時符主,同一時間都隻能存在一個……
“要是馮霽還活著就好了。”我心裡忍不住一歎,隻能說人算不如天算,命運如此誰也沒轍。
“可這終究隻能治標不能治本。”
他緊緊抓住我胳膊,“九叔,我剛剛差點鑄下大錯,你知道我心裡多後怕嗎?隻有徹底降服它,這樣的悲劇才不會重演。”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崇光,不是我不肯幫你,但就算你能成為符主,也未必能百分百地駕馭它,那些被它反噬的陳家人就是先例。”
“不試試怎麼知道!”他豁然站起身,揮舞著手裡的謁靈符,歇斯底裡地吼道,完全沒了剛剛的冷靜。
見他情緒又有些不受控製,我隻能儘力安撫“行行行,我幫你,可你之前也說了,除了陳家人,其他人都無法成為符主,你又要怎麼讓它認你為主?”
“我有辦法的!”見我鬆口,他大喜過望,隻是還沒等我細問,門鈴聲再次不合時宜地響起。
“晚點我再過來找你。”他將謁靈符往我手裡一塞,轉身去把門開了,這來人不是彆人,居然是王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