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讓陳心安陷入了沉思。
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來求情這件事,真的是做錯了。
撓了撓頭,陳心安乾笑著說道“我以為畢竟同生共死過,融合起來會更快。
如果就這樣被趕到基層連隊,可能對他們的心理一生都有影響……”
“如果他們是這麼脆弱的話,那就更加不合適黑山虎了!”張吉安搖搖頭,對陳心安說道
“陳心安,你以為現在黑山虎這些人,都是一經過新訓,就留下來的嗎?
你知不知道有些人,為進黑山虎,參加了超過三次的選拔?
你讓我一句話就決定了一個新人的歸屬,對於這些遵守選拔製度的人來說,公平嗎?”
胡兵哼了一聲,對陳心安說道“就是那個要跳崖的馮誌超,你以為我不要他是因為他說出了了那些話嗎?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和幾名隊友的任性,不聽指揮一意孤行,才造成了餘男勇和趙英博的犧牲?
這樣的人如果加入黑山虎,會害死多少戰友,你想過嗎?”
陳心安不說話了。
現在也已經意識到,自己做的這件事,真的是挺蠢的。
“我知道了!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收回之前所說的話!”
陳心安也不是矯情的人,做錯了就是做錯了,誠懇向兩人道歉。
張吉安冷哼一聲,黑著臉說道“用不著說這些,你以後少去煩我就行了!”
陳心安使勁點頭說道“好,我儘量!”
你儘量?
這是什麼意思?
感情你是吃定我了是嗎?
如果這世上真有後悔藥,張吉安肯定要吃一整瓶!
就不該招惹這個家夥,純粹是屬狗皮膏藥的,一旦沾上就撕不下來了!
新訓名單已經下來了,胡兵上台宣布留下來的人員,剩下的回到各部隊。
總共一百二十五名新訓人員,留下來十二個,還不足十分之一。
雷鳴和方凱的名字果然在其中。
能留下來的人歡呼雀躍。
剩下的人垂頭喪氣,有些人更是忍不住捂住了臉。
陳心安也有些於心不忍,總覺得有點對不起馮誌超。
張吉安撇著嘴,看著陳心安,搖搖頭說道“陳心安,你隻適合做一名教官,不能當軍官,更不能上戰場!”
陳心安黑著臉罵道“放屁!誰說我不敢上戰場?”
張吉安搖搖頭說道“我沒說你不敢,我隻說你不能。”
“你才不能,你全家都不能!”陳心安氣呼呼的罵道。
張吉安知道他心情不好,卻也沒有生氣,歎息了一聲說道
“陳心安,你心太軟了!
可是,慈不掌兵!
你這種人上了戰場,喜歡把最危險的事情留給自己,會儘可能的去保護戰友。
可是你彆忘了,戰場是所有人的戰場。
你不讓手底下的人見識到戰場的真正殘酷,就會對他們造成一種錯覺。
戰場不過如此。
這會要了他們的命!
戰場行動,是集體的行動。
你自認為承擔所有危險的舉動,其實是在破壞行動。
這樣會害死很多人!
你能教出全世界最好的兵。
但是你永遠做不到讓自己成為全世界最好的兵!
這就是你的性格缺陷!”
陳心安默不作聲,內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張吉安的話可謂是一語中的!
陳心安對自己的性格很了解,當然知道他的話是對的。
其實這也不是不能彌補的弱點。
隻要多接觸一些戰爭的殘酷就可以了。
隻不過對於陳心安來說,不想改。
他又不會在部隊待太久,三個月的時間而已。
當然回到地方,這種性格也很難掌控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
商場如戰場,慈不掌兵的理論也一樣可以行得通。
可他想創立商業帝國嗎?
不存在的啊!
這輩子最大的理想,就是當一個混吃等死的上門女婿。
自己跑去當總裁,事必躬行算什麼鬼?
新訓大會結束,晚上會有一次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