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羅止睜大了自己的雙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情緒,
他手中的火紅色吊墜永恒之火,已然不知何時被江源的黑色劍芒切斷,落入了江源的手裡。
而森羅止不斷顫抖著的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心底的驕傲仍舊不允許他承認自己的失敗,但緊接著伴隨而來的劇烈痛苦,卻將他的精神與自尊撕裂成了粉碎。
他的眼睛裡滿是極致的痛苦情緒,好似在承受著什麼巨大的折磨一般。
這種眼神,江源頗為熟悉,有點兒像是一隻心臟被拿捏住了的野獸所發出來的痛苦眼神。
江源知道自己的黑劍,本就有著極其強烈的痛苦折磨的效果,
上一次對陣罰的時候,便一劍一劍削弱在了他的痛苦點上,
罰的痛楚,似乎難以用言語形容,唯有他那近乎於崩潰般的眼神,能夠證明著他曾經受到的無邊無際的折磨。
甚至直至活生生令其精神徹底崩潰,
最終自行交出了自己的核心選擇自殺。
『不要接近那把黑色的劍,該死的,這劍有古怪!』森羅止強行嗚嗚咽咽地道。
他的情況實在是有點兒糟糕,作為森羅家族的人,自小也並未吃過什麼苦頭,
富貴榮華、優渥高貴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東西,他從未感覺過什麼痛苦,
但此刻,他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無憑無依的乞丐,正遊蕩在無人的深淵之中,
這不隻是任何物理上的疼痛,更是一種針對精神上的攻擊!
一股又一股貧賤,貧瘠,荒蕪的空虛感不斷侵蝕著他的精神,令得他的眼眸逐漸失去了色彩,轉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死寂、空曠、漠然、空洞。
同時,森羅止的腦內不斷響起種種恐怖的吼叫聲,一陣陣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從他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流淌著。
『看來這把痛苦黑劍不僅僅是讓人身體疼痛,就連精神也能製造絕望幻覺,讓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江源眼睛一亮,當即就作出了判斷。
對於這把神秘黑劍的效用,江源的理解又隨之上升了一層樓。
早在上一次擊殺罰的時候,江源便有一些感到驚奇,
僅僅隻是讓痛苦黑劍刺中了幾劍,便能讓罰親自乖乖交出了自己的核心,選擇了自殺。
當時自己的八部功在接收了舒伯特的獻祭之後,得到了爆炸式的增長,
顯然,痛苦黑劍被增幅過的八部功催動之後,痛苦的層次是呈現著幾何倍數增長的。
雖然這一次江源並未得到舒伯特的獻祭,
但他的八部功在上一次徹底消化吸納了罰的黑色光芒之後,已然得到了極大的滋補,與上一次時,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仔細觀察著森羅止,江源從他的眼神中體會到了不僅是痛苦,更有一種死亡般的寂寞,一種赤果果來到世上,又將會赤果果離去的寂滅恐怖。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從錦衣玉食的皇宮貴族,
忽然間有一天王朝破滅,成為了一個街頭乞討的乞丐。
也許從天堂跌落地獄的絕望感,正是上一次罰選擇了自殺的真正原因。
『這把黑劍有大古怪,千萬不要接近!』未來老人也是大喝提醒道。
他此刻心底不免焦躁了起來,就連自己的真正底牌垂暮死氣也無法對江源產生威脅,而且還被他徹底免疫,
原先未來老人的壽命即將耗儘,即將抵達生命的儘頭,
因此方才瞞著狂風家族內部的人,悄悄聯合了鬼手家族,並且暗中聯絡上了其餘三個家族之中的人,企圖襲殺江源,瓜分掉惡逆皇帝的遺骨。
一旦得到了惡逆皇帝的帝骨,那麼他便可以花費極大的代價,硬生生將自己的壽命提升一些,讓自己獲得重獲新生的機會。
垂暮死氣,本就是一種極為強悍的物質,曾經死在這種死氣暗算下的高手不計其數。
可惜的是,江源身上似乎持有著一種極其罕見的異寶,硬生生將自己的垂暮死氣免疫了。
若非如此,任何一個中了垂暮死氣的人,都會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般動作僵硬遲緩,隻怕江源早已經死於方才的永恒之火攻擊之下。
『到底……江源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未來老人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陰沉了起來,
在他觀察出江源身上持有著的異寶真正是什麼之前,他並不打算輕舉妄動,而是準備先讓其他人上。
畢竟他之所以選擇襲殺江源,根本原因就是為了自己所剩無幾的壽命,需要惡逆皇帝的遺骨來進行輔助。
其餘的三人,也是露出了一陣警惕之色,並未著急向前攻擊江源。
五大隱世家族聯手,固然是極為罕見的事情。
但真正綁架五個人成為一個團體的,並非是什麼信念與情誼,
而是純純的利益,目的是江源手上的惡逆皇帝的遺骨。
『浸潤過邪神之血的帝骨,不愧是起碼價值2500萬新時代幣的極品貨色,這次的任務看來很棘手。』
『無所謂,就算是失敗了,我們也有辦法全身而退。』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未來老人停止了步伐,我們也靜觀其變好了。』
未來老人不斷猜忌著江源手裡的異寶究竟是什麼,居然能夠免疫自己的垂暮死氣,
而其餘三人也並不著急,隻是盯著江源,以防止他逃跑。
江源倒是不急,而是拿捏把玩起了自己手上的火紅色吊墜——永恒之火。
『這就是永恒之火麼?看上去的確是很精致,應該價值不少錢。』江源搖了搖永恒之火吊墜,隨即看了一眼在地上不斷抽搐的森羅止,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你的吊墜很不錯,不過現在是我的了。』
森羅止瞪著眼睛,雖然忍受著極大的痛楚,但他的自尊心與驕傲敢卻強行使得他不願發出痛呼聲。
但江源輕蔑的眼神,卻像是一根尖銳無比的銀針,極大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森羅止的眼神逐漸平穩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冷漠,一種作出了些許決心的冷漠。
江源卻懶得理他,既然像是一隻倒在地上抽搐的死豬,那麼真正重要的敵人,自然是未來老人,與其餘的三個人了。
『江源,你手裡莫非是有著相書之類的異寶?』未來老人忽地開口問道。
『傳聞自古此類異寶隻會落入真正的王者手中,若真是如此,咱們不妨暫且休戰,老朽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令您原諒我的傲慢。』
江源眉頭一皺,沒想到未來老人忽然來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