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順德府,空氣微涼,有秋風至。
白忘冬坐在門前,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涼風,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嗯~
當此秋高氣爽之際,若是能夠來上一壺青果釀的話,那簡直會足夠愜意。
但是……莫有。
難受。
心裡難受的那種。
“我想哭但是哭不出來~”
“小師姑,你能行嗎?要不然我還是進城給你找個大夫好了。”
白忘冬雙手撐著地,仰著頭朝身後坐在木板床上閉目盤膝,正在用靈力壓製傷勢的張月英說道。
“用不著。”
張月英聲音微冷,但下一秒,她俏臉一漲。
“噗——”
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氣海中原本聚起來的那股靈力飛快散去,隻是一眨眼的時間,那靈力就散去了七七八八。
張月英臉色蒼白,整個人氣息又一次萎靡了下來。
“嘴硬的人最會吃虧。”
白忘冬靠在門框上,語氣玩味地說道。
“還是請個大夫過來吧。”
“我說了,不用!”
即便傷勢已然這般嚴重,但張月英這發怒時候的語氣可半點都沒有中氣不足,她惡狠狠地看著白忘冬,滿臉的倔強。
“我能行。”
原來不止男人不愛說不行,女人也不愛啊。
白忘冬無奈地搖搖頭。
見過頭鐵的,沒見過這麼頭鐵的。
“再不找大夫,你就真的要一命嗚呼了,小師姑,你好歹替我考慮考慮,我回宗門的時候總不能帶著一具棺材回去吧。”
“給我閉嘴。”張月英呼出一口鬱氣,閉上眼睛,再次調動起靈力。“都是你的錯,不許再打擾我。”
人菜就人菜,還要甩鍋怪彆人。
唉,白忘冬最討厭和這種人組隊雙排了。
不過,也不怪張月英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傳說太平經當中不止包含了雷法,甚至於說雷法隻是其中一小部分的內容罷了。
傳說中的太平經,雷法,卦術,醫術,鬼術,陰陽術,均有涉獵,而且內容極為高深,每一樣單獨拿出來都是修行界中頂尖的仙法。
白忘冬出發之前特地去找過關於太平經的所有情報。
此仙法出現自東漢末年,首次出現,是源於東漢大修行者於吉之手,然後自於吉始,便一直有人在不斷地擴充這本仙法當中的內容。
從一開始的樣子,最終變為一部囊括了數種類型仙法的曠世奇書。
也就是說,這本仙法,根本就不是出自於一位大修行者之手,參與編纂這本仙法的修行者數量至今也不明確。
但可以肯定的是,太平經最後落在了大賢良師張角的手中,以他之手,在東漢末年那個時代,在修行界中大放光彩。
傳聞大賢良師行走之處,身前陰陽開道,身後枯木逢春,頂上有天雷轟轟,周身有陰兵百萬。
那個時代,張角這個名字,就代表了“恐怖”二字。
那是一種誰的沒辦法觸及到的境界,有人曾說,這個人也許真的觸碰到了仙道儘頭也說不定。
可惜,盛極必衰,也許是造化弄人,讓這樣的一個大修行者死於了疾病。
但,不管怎麼樣,太平經這部仙法當中確實是有著醫術的內容存在的,現在的張月英就是在催動這一部分的內容來壓製自己的傷勢。
隻不過……
“噗——”
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張月英原本稍微緩和一些的氣息再次萎靡了下來,她美眸暗淡,氣血不穩得就像是有個小人在她的經脈中跳舞一般,看的白忘冬眉頭直是挑起。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太平經醫篇的內容不行,還是張月英的學術不精。
反正白忘冬的看法是比較偏後者的。
“怎麼樣?還要試?再這麼試下去,小師姑你的命能不能保住可就不一定了。”
聽著白忘冬的話,張月英美眸微凝,粉唇抿起,目光似乎是有些不甘。
但,這樣的不甘隻持續了幾秒就全部消散,她抬起頭看向白忘冬,隻是看著,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去找大夫?”
白忘冬指了指自己,詢問道。
張月英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動作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最終,張月英還是妥協了,她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木牌“去找到這個地方,然後把木牌給他,自然會有大夫跟著你過來的。”
白忘冬接過木牌。
上麵除了幾個字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木牌正反兩麵都有字。
背麵書寫張氏醫館,正麵隻有“十一”二字。
“張氏醫館?小師姑……”
“不許多問。”
張月英冷聲道。
“你隻管去找人,其他的無論你問什麼,我都不會回答。”
這話說的極為強硬,白忘冬知道,無論他如何問,張月英對這件事都會閉口不答。
如果不是這傷勢過於嚴重,那麼張月英絕對不會將這個木牌交給自己。
“那小師姑就暫且先在此處等候,我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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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忘冬將木牌收起,對著張月英輕輕說道。
張月英微微點頭,看著白忘冬轉身離開。
等到白忘冬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她這才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嘴角位置,又一次有著鮮血溢出。
……
“哎,要是再多挺一會兒的話,就要被發現了。”
白忘冬走出茅屋,捏著手裡的木牌自己一個人喃喃自語道。
張月英太能挺了,差一點就過了白忘冬預想中的那個時間。
真以為白忘冬是那種乖乖等著劇情發生的那種玩家啊,從見到的第一麵開始,張月英的體內就被他留下的一絲絲紫沼的毒液,這抹毒液極其難以被發現,它隻會遊走於張月英的經脈當中,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效果,隻是單純地在用微量到無法估計的毒素去阻礙張月英治愈自己的傷勢而已。
這方法不耐用,等到時間一長,張月英就能夠發現其中的異常,然後聯想到他的身上。
隻能說好人有好報,善良的人永遠都有好運氣。
踩著白忘冬快要收回那縷毒液的點,張月英是終於挺不住了。
“張氏醫館。”
白忘冬手指在這木牌上緩緩摩挲著。
這就是一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牌,在這上麵沒有半點靈力的痕跡,就連刻在那木牌上的幾個字都是用刻刀特彆潦草地刻在上麵的。
這塊木牌本身沒有任何的價值,有價值的,也許是這家醫館。
拿到木牌之後,白忘冬馬不停蹄地朝著城內趕去。
剛一入城,那熟悉的傳信靈鴿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緊接著,白忘冬就見到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