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你師父為什麼要下這樣的命令,你完全隻是在聽令行事,對嗎?”
徐妙錦剛一推開房門,就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她站在房門口,看著坐在欄杆上用小本本記著什麼東西的白忘冬下意識揉了揉眼。
緊接著,她伸出頭看了看兩旁,收回了目光。
嗯,確定了,這裡是二樓,是她的住房。
那也就是說……
這貨是故意坐在她門口問話的。
“徐小姐,你醒了。”
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白忘冬一臉驚喜地扭過頭,看向了那個站在自己住房門口表情有些發懵的嬌俏女子,他直接跳下了欄杆。
“吃早飯嗎?喜歡口味淡一點還是重一點,喜歡鹹口還是甜口,喜歡喝粥還是喝湯,還是說……”
“哼哼。”
徐妙錦淺笑一下,隨後表情立馬拉下,一瞬冰涼。
“說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呀,那我就不客氣啦。”
白忘冬一拍手,然後轉過頭對著旁邊的李芊悅說道。
“你再對著她說一遍剛才的話。”
“……”
“……”
“嗬。”
徐妙錦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然後邁步,走出了這扇門。
可還沒等她繼續邁步,她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一臉生無可戀望著天花板的張宇霄。
張宇霄的身後是雀乘風,然後是君陌,莫成宇……
見此,徐妙錦向前幾步,來到了欄杆這裡,朝著下麵的樓梯望去。
怎麼說呢……
看著那一個個人頭,徐妙錦一時間有些無語。
所有的仙門弟子都在這裡了。
下麵還有幾個穿著飛魚服站崗的錦衣衛。
這是要鬨哪樣?
“徐小姐,就等你了。”
白忘冬招招手,立馬有幾個錦衣衛上前,搬過來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放在了過道上,再然後,白忘冬手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兩個食盒。
他將那食盒一個接一個地打開,從裡麵端出來一道道餐點放在了桌子上。
“請吧。”
白忘冬比了個“請”的手勢,
徐妙錦無奈地歎了口氣。
怎麼說呢,從昨天晚上和白忘冬重逢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
隻是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個晚上……
“早點完事,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徐妙錦邁步,走到了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下。
她抱著肩膀,淡淡地瞥了一眼白忘冬開口說道。
“好嘞。”
白忘冬直接轉身看著李芊悅“來吧,再說一遍。”
“呼~”
李芊悅算是無語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為啥之前還要讓她說第一遍呢?
再說了,說一遍和兩遍又有什麼區彆呢?
“我說,我,事先並不知道這件事,我是到了順德府之後,才接到的師令。”
“假的。”
徐妙錦的聲音第一時間響起。
“她來順德府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要做什麼了。”
“……”
李芊悅瞳孔微縮,白忘冬雙眼眯起。
一個驚駭,一個則是露出了危險的目光。
“你憑什麼……”
“噓。”
白忘冬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手指放在唇上,笑容危險,讓麵前的李芊悅有些不寒而栗。
“不許質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真話。”
“好吧,我承認。”見到白忘冬這幅模樣,李芊悅眼皮猛地一跳。
識時務者為俊傑,沒必要因為這麼點小事和這個白百戶對著乾。
“我離開紫霞門之時,師父就說過這件事,讓我來到順德府後見到太平經傳人能幫就幫一幫,師父說此乃掌門之令,具體緣由,隻有掌門一人得知。”
李芊悅表情極為坦然地說完了這段話。
白忘冬轉頭朝著身後的徐妙錦看去,徐妙錦一邊點頭,一邊端起碗筷給自己盛了一碗粥。
“那好,你這邊沒事了,先下去吧。”
白忘冬擺擺手,然後伸著脖子朝後麵高聲喊道。
“下一個。”
“……”
這一聲喊的,無論是即將離開的李芊悅,還是那邊等著的張宇霄,亦或是這裡正在喝粥的徐妙錦,目光都奇怪了起來。
“我就說了吧,這貨腦子有毛病。”
張宇霄一把拉過身後的君陌,憤憤不平地說道。
“一大早把所有人房門敲開讓人在這裡等著排隊,這要不是腦子有病壓根乾不出來這事兒。”
天知道他修行之時被敲醒是個什麼感覺,腦子懵懵得就被這貨給提溜出來了,一出來倒是貼心,給每個人都準備了早餐。
然後張宇霄作為第二個被叫出來的人,就看著白忘冬一間房一間房的敲門。
親眼目睹到那畫麵,他都驚呆了好吧。
倒也不是沒人反抗,你看太平道那個叫張傳默的暴脾氣,就是屬於刺頭的類型。
但你看他現在那鼻青臉腫的樣子,就知道下場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