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前之人早就是已死之人這件事很讓張月英感到驚駭,但時間有限,該檢查的東西可不止是這些。
她得弄清楚為什麼爺爺要讓這些死去的村民還在村子當中正常生活,而且,違背世間生死常理,真的是一件這麼容易的事情嗎?
一個兩個尚且無礙,可這裡有足足三十五人,而村子當中還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人。
要說這真的是起死回生,那張月英是萬萬不可能相信的。
“啪嗒。”
就在這個時候,細微的腳步聲從門外傳入張月英的耳中,張月英心頭一驚,美眸微凝,身體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
她憑借記憶找到一個幼童屍體的床位,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掀開白布,翻身鑽了進去,儘可能將自己的身體放平,讓人看不出這個地方的異常。
“鳶統領。”
就在這個時候,前門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鳶統領?
鳶姨?
張月英微微一愣,她把蓋著自己的白布掀開一個很小很小的縫隙,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不過她並沒有將視線死死放在前門,她知道,以張飛鳶這種實力的強者對視線的敏感程度特彆的高,若是死死盯著不放,很快就會被注意到。
嘎吱——
下一秒,房門打開。
一個高挑的身影邁步走進了停屍房。
真的是張飛鳶!
張月英屏住呼吸,全身繃緊。
張飛鳶算得上是她娘親最好的閨蜜,是她娘親看著長大的小妹妹,這麼多年以來,她對張月英的好可以說的上是溺愛。
尤其是她身為侍衛隊的副統領在村長候選人中毫不避諱地支持自己,這更是讓她從小就對這位似師似姐的小阿姨有著極為親密的感情。
在這裡看到她,說實話,張月英現在的心情有些許的複雜。
張飛鳶走進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兩個侍衛隊的侍衛,張月英認識這兩個人,這是張飛鳶的親信,也是被她叫做叔叔伯伯的人。
“都燒成這樣了,看來沒辦法再用了。”
張月英目睹著張飛鳶掀開其中一具屍體的白布,然後淡淡說道。
“等再過四天就全都埋了吧。”
“是。”
她身後的侍衛回應道。
“也不知道老頭子找那個煞星進村子圖啥。”張飛鳶一邊戴著手套,一邊吐槽似地說道。“把一能吞了陰氣的鬼修放村子裡到處跑,他這點秘密能藏的住才怪呢。”
煞星?是指白忘冬?
張月英內心默默道,然後在儘量不被張飛鳶發現的情況下,小心翼翼注視著張飛鳶的一舉一動。
張飛鳶戴好手套,像是特彆無奈地歎了口氣。
然後就伸出手一把蓋在了那具屍體的臉上,她五指用力一抓,身上靈力湧動。
嘩啦。
下一秒,讓張月英瞳孔緊縮的一幕發生了。
黑色的粘稠液體從那屍體的耳朵當中飛快湧出,朝著張飛鳶的手掌之上彙聚,張飛鳶目光淡漠的看著那黑色液體,鬆開手,用力一捏,那些黑色液體就瞬間流入到了她的掌心當中。
片刻,張飛鳶張開手掌,那掌心當中靜靜停留著一條拇指大小的蟲子。
“嗯,長得沒啥問題,還算不錯。”
張飛鳶在這蟲子身上掃視幾眼,然後隨手朝著旁邊扔了過去。
旁邊那兩個侍衛早有準備似的連忙將一個小瓶子給遞了上來,一個人接蟲子,一個人裝瓶子。
很快,那小蟲子就被裝到了一個瓷瓶當中。
張月英看著這一幕,雖然腦子懵懵的,不知道張飛鳶這是在做什麼,但她潛意識裡還是覺得這畫麵有些詭異。
在將這個蟲子給裝好以後,張飛鳶沒有停下,而是連續掀開了其他幾個屍體的白布,如法炮製般將一個又一個蟲子給裝進了瓶子當中。
這些蟲子的樣式除了肥瘦之外一模一樣。
眼見著張飛鳶的位置距離她越來越近,張月英緊張了起來。
她體內靈力翻湧,身體緊繃,已經準備好了要在最後關頭強衝出去了。
如果被發現目睹了這樣的畫麵,張月英不覺得自己還能夠完好無損地待在村子當中,她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影蠶絲鬥篷遮住臉的情況下,趁著張飛鳶看不清她到底是誰,然後迅速離開。
出去之後,再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