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忘冬和紀綱的對峙嚇到了這小藍月亮,反正白忘冬在刑訊室等到他被人拖進來之後,見到的是一個安靜的藍越。
那個大喊大叫著自己是“海靈族使者”的藍越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一樣。
他倔強地看著白忘冬,眼底有著一秒不易察覺的恐懼。
這是夜流霜那一劍都沒給他帶來的害怕。
“你……你想要做什麼?”
他開口問答,聲音有些發顫。
剛才白忘冬和紀綱的對峙他都看到了,本來一開始他聽到那個鎮撫使對下屬說要給海靈族一個麵子的時候,他真的就已經囂張起來了。
可白忘冬一來,一下子就讓他的這份囂張被打落塵埃。
大明的人難道就這麼不講究尊卑的問題嗎?
那可是鎮撫使,是比他這個小小的副千戶高出來兩個層次的官員。
這還隻是明麵上的差距,可實際上,他來之前是調查過大明的錦衣衛的。
自現在這位永樂皇帝分了南北鎮撫司之後,具體的實權就已經交到了兩個鎮撫使手裡,那個叫做“趙曦”的指揮使就是個有名無實的廢物。
也就是說,剛才白忘冬隻是為了折磨他,居然就頂撞了他的一個頂頭上司。
嘶——
這人太可怕了。
他到底有多想折磨他啊。
“來了這個房間的人很少有人會問這個問題。”
白忘冬指了指那邊放著的刑具。
“你既然是海靈族王宮的禁衛軍,那應該清楚這些東西是什麼吧?”
“我隻是犯了出言不遜的過錯,你們居然想對我用刑,堂堂禮儀之邦,就是這副樣子?”
藍越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說道。
“我真為你們感到丟人。”
這小子不會是想在這裡管吃管住一輩子吧。
白忘冬目光怪異地看著他“你不想出去了?”
藍越聞言微微一愣“我還能出去?”
“不然呢?”白忘冬好笑地看著他“我還管你一輩子的吃住啊,錦衣衛沒那麼多閒錢。”
他把手放在桌子上,五指律動,輕輕的敲擊聲突然讓藍越覺得心裡很安穩。
“我們今天就是朋友,接下來就是朋友之間的聊天時間,好不好?”
今天天氣很好,他懶得見血。
“你想問什麼?”
可畢竟是海靈王宮的禁衛軍出身,藍越一聽到這反常的話就立馬警惕了起來。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彆緊張,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公主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白忘冬語氣很平和的說道。
但藍越保持了沉默。
他想好了,反正白忘冬不管問什麼,那一定是彆有用心,既然這樣,那他隻要不回答,就會什麼事情都沒有。
“看得出來,你好像很尊敬她。”
白忘冬也沒惱怒他的沉默,隻是自顧自淡淡說道。
“她在你們海靈族的地位很高,是和她睡了十三年有關嗎?一睡就是十三年,不吃不喝,氣血還能那般充盈,她有什麼特殊的體質對嗎?這種體質是你們海靈族獨有的對嗎?”
“地位很高,莫非就是因為這種體質難得?可為什麼,這樣一個人,會被送來和親呢?”
白忘冬眯起了眼睛。
“我猜,該不會是公主殿下自己的建議吧。”
藍越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原來不是啊。”
白忘冬看著他這反應,了然一笑。
“那就是你們海靈族的其他人把她送過來的。”
“當一個人願意舍棄掉一件特彆重要的東西時,那就說明他想要完成的事情,已經超越了這樣東西本身的價值。”
“我現在有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