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和黃家行船……”
葉蒼鷹的目光微微一怔,他沒有顧及自己背後的傷,而是抬起頭看向了白忘冬。
這人,是為了紀綱才找的他?
“我……”
他當然不能說不知道。
就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知道還能挨上幾下、
可他也不能一股腦全都給說出來。
因為他要保住自己的命。
所以,他這個時候就應該說。
“我知道的很少。在紀綱那裡,流火幫就是個打下手的,黃家行船的生意,我們參與不到。”
聲音斷斷續續但好在說的清楚。
不過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一點誠意都沒有。
白忘冬知道,這是葉蒼鷹明白了自己所求,要開始和他拿捏條件了。
“能不能活取決你知道多少。”
白忘冬雙手撐在箱子上,居高臨下戲謔地看著他。
“你儘管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如果我覺得及格了,我會放你離開的。”
“怎麼樣才算是及格?”
葉蒼鷹認真開口問道。
“我覺得什麼時候算及格,那就是什麼時候。”
白忘冬微微歪頭。
“隻要能讓我聽到我想要知道的東西,那我會馬上送你離開,彆拖,血流多了也是會死的,要是你流血流死了,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白忘冬的聲音輕飄飄的,但聽到葉蒼鷹的耳朵裡卻是那般的重。
他忍著痛扭過頭看了一眼自己斷掉的左手,那裡的血在嘩啦啦的流,在白忘冬直勾勾的目光注視下,他不敢去止血。
隨即,他狠狠一咬牙。
猛地抬起頭來。
“我說。”
該求饒的時候求饒,該果斷的時候果斷。
白忘冬可真是越來越覺得這個葉蒼鷹是個人物了。
如果能稍微再強上一些的話,那可能還真能讓他在京城裡混出個樣子來。
“我聽。”
白忘冬豎起耳朵,仔細聽著葉蒼鷹的每一句話。
既然下定了決心,那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葉蒼鷹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他知道的流火幫和紀綱的生意。
“流火幫隻是紀綱手下一個跑腿的而已,貨物是紀綱從他的渠道搞來的,流火幫的作用隻是去接貨然後再將這批貨交給黃家行船的人,之後商定具體的交易內容,最後再等貨物賣出去之後,從黃家行船那裡收到黃金上交給紀綱。”
葉蒼鷹將整個過程都給抖落出來了。
流火幫其實就是在紀綱不方便出麵的情況下,作為的一個代理人。
而且是那種分不到半分錢的免費代理人。
換句話說,他們就是在給紀綱打白工。
但流火幫不得不這麼做,因為那是紀綱,想要抱上那樣的一條大腿,就必須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接貨和交錢的時候,你們是直接和紀綱對接的嗎?”
白忘冬眯著眼睛開口問道。
“不是。”
葉蒼鷹很乾脆地搖頭。
“是有專門的人來負責這方麵的事情,而這人我可以肯定,並不在紀綱身邊待著,至少明麵上是這樣。”
“你確定?”
“我確定。”
葉蒼鷹語氣堅定地點點頭。
“我查過他,暗地裡的東西我查不到,但明麵上,這個人和紀綱沒有半點聯係。”
“他叫什麼?”
“金梓帆,城南金城布行的東家。”
“你覺得,他會知道紀綱的內幕嗎?”
白忘冬眯著眼睛,沉聲問道。
“我不知道。”葉蒼鷹很乾脆地搖搖頭。“但至少,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