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情閣。
這次白忘冬沒有偷偷地潛入,他很正常的穿著一身藍白色的華貴衣衫作為客人光明正大地從後門走了進去。
彆問他為什麼知道紫情閣的後門在哪。
問就是紫情閣的麵積真不小,繞一圈的時間還挺長的。
反正,從後門直接走進到了紫情閣當中,白忘冬這才意識到紫情閣的“紫”是取自於什麼地方。
紫情閣上上下下幾乎每一寸角落都有著紫金木的存在,當白忘冬手指那在紫金木的花紋上輕輕劃過之後,能夠感覺到的到,那紫金木上麵包裹的紫色玉石當中包含著極為濃鬱的靈力。
也就是說,這裡的每一道玉雕,都是紫靈石!
臥槽。
長見識了。
白忘冬本來以為他這發育了快一年的事業已經是讓他賺的盆滿缽滿,可當真的看到這樣的場景時,這才意識到財大氣粗到底應該是一個什麼樣子才對。
看著這紫情閣富麗堂皇的大廳,白忘冬忍不住咂了咂嘴。
若是把整個紫情閣給吞了,那他能凝出來幾顆鬼珠呢?
“公子~”
這個時候的白忘冬已經坐在了包廂當中的軟榻上,看著一樓大廳奏樂的樂團,目光出神了起來。
若不是這一聲嬌媚的聲音把他叫醒,白忘冬可能還會發呆一段時間。
看著旁邊那坐在他身邊,想要朝著他依偎過來的妖豔女子,白忘冬露出了一個很迷人的笑容,隨即就撐開手裡的扇子將她給攔在了一步之外。
除非有必要,不然他一般不怎麼喜歡被人占便宜。
他這皮囊,世間絕頂,若是人人皆可碰,那豈不是顯得多不值錢。
被白忘冬攔住,那姑娘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嬌嗔道“公子若是不喜奴,那奴就靜著坐這陪您聽聽曲兒,保證不逾矩半步。”
一邊說著,她一邊用兩根細長的手指將白忘冬擋在他們中間的那紙扇捏著拿開。
白忘冬很想相信她這話,但一刻鐘之前這姑娘就是這麼說的,就這一刻鐘的時間,同樣的情況出現了三次。
“我問你,我生的好看嗎?”
白忘冬收起扇子,決定和這姑娘講講道理。
“公子生的當真好看。”拂青一臉癡迷地看著他。“奴從未見過有如公子這般俊朗的人。”
“那你覺得,你生的好看嗎?”
白忘冬用扇子抬起她的下巴,繼續問道。
“奴蒲柳之姿……”
聽到他這個問題,拂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想要按照一貫的節奏來裝裝柔弱,可就在這五個字說出口的時候,白忘冬的手中多了一片金葉子。
他看著拂青笑著說道“說實話。”
“呃……”
被打斷節奏,拂青張了張嘴,她臉上多出幾分嬌羞。
“應該……還算是不錯吧。”
這嬌羞,一眼假。
白忘冬將這金葉子放到扇子上,朝著她遞過去。
“那你覺得,我的皮囊和你的皮囊誰能更勝一籌呢?”
“嘎——”
拂青眨眨眼,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說呢,她在紫情閣待了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客人會問她這個問題的。
白忘冬眨眨眼看著她,拂青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她以前遇到過喜怒無常的客人,給的問題答案都是模棱兩可。
就比如白忘冬現在這樣的問題,她若是回答“公子好看”,也許麵前這人就會說“你個賤人,居然把我比作女子”,可若是,她說“奴好看”,那也許就是“你覺得本公子沒你好看?”。
總之,無論怎麼答都是個錯。
“公子自是俊朗的,若奴是個男子,絕對比不過公子半分。”
“嗬。”白忘冬淡笑一聲。“好像說的你是女子就能比得上一樣。”
看吧,看吧,怎麼答都能挑刺,拂青都無語了。
隻不過,接下來白忘冬的話倒是出乎了她的預料。
“是男也好,是女也好,皮囊就是皮囊。”
白忘冬晃著手裡的扇子,笑著說道。
“我自問我這皮囊天下第一,無人可比,你呀,又何必支支吾吾呢?”
拂青眨了眨自己的卡姿蘭大眼睛,有點子懵。
“不過你也算是說了半句實話,倒也不算是錯。”
白忘冬又放到她手心當中一片金葉子。
這人……好像有點子奇怪啊。
“天下第一……”拂青將金葉子不著痕跡地收入袖子當中。“百曉閣曾評美人榜,榜首名為洛沉魚。”
拂青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白忘冬的表情。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白忘冬記得在順德府的時候好像聽徐妙錦提過那麼一嘴。
“那隻能說是百曉生有眼無珠。”
一個狗仔頭子的,能指望他有多眼亮啊。
很好,確認了,這是個奇怪的人,但並不惹人討厭,而且出手大方,劃重點,出手大方。
“公子容貌確實天下無雙。”
很好,拍馬屁嘛。
有人就喜歡這調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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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她也沒說謊,她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白忘冬這般俊美的人物。
這人若是生成女子……
嘶——
罪過罪過,順著白忘冬剛才的話就直接這麼想了。
她貌似有點得意忘形了。
“你這衣裙我貌似在外麵沒有見到過。”
而就在拂青胡思亂想的時候,白忘冬的聲音又一次淡淡響了起來。
這次是白忘冬拉著她回神了。
“衣裙?”
拂青微微一愣,雖然不知道白忘冬何故如此問,但拂青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奴這衣裙都是閣裡的裁縫自己做的。”
她眉眼彎彎。
“我們紫情閣的裁縫,可一點都不比外麵的裁縫手藝來的差,劉娘子若是出去開鋪子,那一定能名滿京城。”
“劉娘子?”
“對。”
拂青這下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客官不是喜歡動手動腳的那種。
他像是特地來和她聊天的,估計又是哪家性格奇怪的小公子哥吧。
“劉娘子原是這閣中的花魁,後來攢夠了贖身的錢就從了良,從良之後,也沒有離開紫情閣,而是在這裡當了裁縫。”
“那她是不想走呢?還是不能走呢?”
白忘冬問得很直白,拂青也聽得很明白。
“這奴就不知了。”拂青想了想。“不過奴聽說過之前也有閣內的姐姐贖身,紫媽媽沒有攔著。”
“紫媽媽?”
“公子沒有見到嗎?”
拂青伸出玉指指了指大廳裡那位風韻猶存的熟婦。
“那便是紫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