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父子出了白忘冬小院的門之後就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動朝著城內的方向走去。
到了這個時候,何運啟總算是能和自己老父親要個答案了。
“父親,剛才那說辭……”
“再聊去隻是在為難白大人。”
何文良淡淡道。
“他畢竟是羅睺的心腹,這件事因奏折而起,讓他去求情,置他於何地?終究是我欠缺考慮了。”
“可若是紀綱揪著不放,那我何家恐有滅頂之災啊。”
何運啟皺著臉說道。
眼看家就要沒了,這個時候還為彆人著想,老頭子這是傻了吧?
就以他剛才觀察到的情況,要是自家老爹的頭能在低上一刻鐘,那那個叫“白忘冬”的錦衣衛副千戶說不準真的就迫於老爹的麵子而答應下來。
到了那個時候,這件事就能夠有一定的轉機。
“滅頂之災談不上的。”
何文良執拗地搖頭。
“我畢竟是朝廷命官,三朝老臣,紀綱不敢做的太過分。”
您可真夠天真的。
這咋越老活得還越年輕了呢,不對,這要是自家老爹年輕的時候,絕對不會有這等想法。
何運啟歎了口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這才是最主要的問題。
“去找你妹夫。”何文良開口說道,語氣沉著冷靜。“讓他從軍中想想辦法。”
“他?”
何運啟皺著眉說道。
“他能有什麼辦法?您指望他還不如指望我。”
雖然他自己現在也指望不上就是了。
“聽我的。”
何文良硬聲說道。
“好好好,都聽您的。”
何運氣無奈地舉起雙手。
他長這麼大,學到的最實用的一個道理就是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千萬彆和自家老爹強嘴。
因為這老頭太執拗,你永遠都強不過他。
不過雖然很不認同何文良的話,可他有一句話說對了。
那就是不一定是滅頂之災。
從昨天到現在,紀綱派過來的那些人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也許這說明那位紀鎮撫使大人還想要和他們談一談也說不定。
畢竟,彆看自家老爹人緣不咋地,但這一身的清名也是能賣個好價錢的。
何運啟目光閃爍,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何文良,他的心裡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
如果能夠成功的話,此次不隻是能夠解了何家的危機,也許,還能讓他們何家東山再起也不一定。
此時此刻,何文良沒有在意自家兒子心裡那些小九九。
或者說,是壓根來不及在意也說不準。
他昨天簡直就是昏了頭,居然會想到來找羅睺出麵這個昏招。
被一個紀綱盯上就已經夠要命的了,如果再被羅睺給查上一眼,他可就真得要心驚膽戰了。
尤其現在正是陳海案的關鍵時候……
絕對不能再招惹到錦衣衛的注意了。
至於何家這次的事情……
嗖——
而就在父子倆各想各的的時候,一抹流光直接穿透馬車,直接射入到了車廂之內,準確無誤地紮在了何運啟的麵前。
何運啟驚了一下,差點沒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
他連忙朝著那流光定下的方向看去,紮在那裡的是一個飛鏢,那飛鏢的上麵還捆著一個紙條。
何運啟猶豫了一下,在何文良的示意下,他將那飛鏢拿下來,然後將捆在上麵的紙條打開。
而就在何運啟的目光接觸到那紙條上內容的一刹那,他的瞳孔就緊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