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姓“白”的小崽子到底又發現了多少?
想到這裡,他再度呼出一口氣。
聽得出來,他的聲音有些疲憊了。
永樂成立了兩年,他就當了兩年的喪家之犬。
這兩年來,他一個人撐著建文餘黨,屬實是有些快要撐不住了。
尤其是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對手一個又一個的增加。
而自己這邊的有生力量卻在一點又一點的減少。
此消彼長之下,帶來的差距感讓他覺得越發無力。
若不是因為心中還存著一縷希望的火苗,他這個年紀,真不見得能撐得住。
他可比何文良都要大三歲的啊。
“……何文良。”
甄先生。
如果他能同自己攜手並進,那自己何至於發出如此無能的感慨。
一真一假,一明一暗。
他是真的願意隻做何文良的影子的。
可是那個叛徒……
原本剛要平複下來的心臟再度膨脹。
他及時深呼吸一口氣,將自己心頭的怒火給儘數壓下。
即便是過了兩年的時間,可隻要他一想起何文良在靖難那日對著朱老四伏地而拜的樣子,他的怒氣就怎麼也按耐不住。
他甚至有的時候還想過,當年何文良不建議陛下削藩,是不是就是因為早就和燕王那廝有了聯係,給自己找好了一條後路。
他明明知道何文良絕對不會這麼做,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這樣想。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是個卑劣的人。
從在建文的時候,他就是個卑劣的人。
他嫉妒何文良的出身,嫉妒何文良的才乾,也嫉妒何文良能夠對著陛下慷慨激昂,更嫉妒……他是個真男人。
他有的時候也會躲在暗地裡一個人悄悄的幻想,如果當初他沒有被家人賣進這紫禁宮城,如果他不曾有過淨身。
那他會不會也會是何文良那般意氣風發的模樣。
可……這世上最沒可能的事情就是如果。
現實就是,他是個老太監,是個如果沒有陛下伸手搭救的話,就會默默無聞死在雪天裡的老太監。
他死了,沒有人會為他哭泣,也不會有人為他的死而感到傷心。
他會被人用草席裹住身體,然後就像是丟垃圾一樣的丟出宮去。
那個全天下最富麗堂皇的地方,沒有半點能夠容得下他的位置。
如果不是陛下的話……
如果沒有陛下的話……
陛下給了他第二條生命,所以他這輩子都不會去認第二個陛下,他這個老東西的殘生,都應該為了陛下而活。
他本來認為,何文良應當是同他一樣的人才對的。
可是那個比他還卑劣的東西,居然對著另一個人高呼了“陛下”二字。
他讓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忍耐和認命都成了一場笑話。
他絕對不會原諒他。
絕對不會!
賈先生的麵容驟然變得猙獰了起來。
他看著自己身邊的箱子,目光當中全然都是陰狠之色。
曾經那個能讓他甘心當“假先生”的何文良已經死了,被現在的這個永樂朝堂上的禮部員外郎給殺死了。
他得給他報仇才行。
他必須要給他報仇才行。
“隻有這樣,才能讓我的過去不是一場笑話。”
而就在他的目光變得越發危險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賈先生的下屬就小跑著進入到了廳堂。
那腳步聲很大,讓賈先生從過去的負麵情緒中瞬間抽離,然後朝著來人看去。
“何事?”
賈先生沉聲說道。
那手下氣喘籲籲地連忙開口道“大人,夢清公主的使者,前來拜訪。”
“來的是誰?”
賈先生目光微閃。
看得出來,這並不是第一次兩方有所聯係。
隻不過,就和剛才說的一樣,建文餘黨用來和各方勢力聯絡的據點幽寧十九巷已經被炸掉了,那夢清的人又是如何找上門的呢?
每次麵對這位神秘莫測的夢清公主,賈先生心裡填著的總是滿滿的忌憚。
聽到他的問題,那手下人連忙回答道“回大人話,來的是一個少年。”
“少年?”
賈先生微微一愣。
這次不是那一男一女的兄妹倆了嗎?
“多大的少年?”
“大約……”
那手下的人還沒有把話給說完,外麵就突然響起了陰詭般的笑聲。
“外麵這麼冷,就讓本少爺凍著啊。”
“老頭,快出來迎駕了。”
好吧。
賈先生表情驟然一黑。
就聽這話,這也不是個心智健全的。
當著合作夥伴的麵這麼跋扈。
這是個愣頭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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