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何家之後,白忘冬並沒有著急去拜托徐妙錦去調查宮裡的事情。
這件事現在做不合適。
畢竟紫禁城裡最大的那一位還在京城呢,要等到他走了,才更好去查。
一來是能讓這個放出白龍魂消息的人放鬆警惕,二來,皇帝走了,那地方最大的就是皇後了。
皇後誒,這是誰。
這是測謊儀的姐姐,大靠山。
到了那個時候,徐妙錦查起來會更加輕鬆一些。
而那塊張月泠讓張月英轉交給他的玉石,他則是丟給了紫雲兒。
雖說紫雲兒是個戰五渣,但論起跟蹤,追蹤這種事情,沉迷於踩影步多年的後勤人才紫雲兒的能力還能很強的。
這姑娘估計也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是回不了鳳陽府,有些認命了。
與其閒著成天在京城裡瞎逛,還不如就這麼忙起來。
白忘冬查的是什麼?
建文逆黨。
這麼多年以來皇帝心頭的一根刺。
一看就是大案子。
要是能在這裡麵出出力,也許到最後靠著功勞能申請回到鳳陽府也說不定。
不過白忘冬表示,少女你還是不要在大白天就做夢的比較好。
想從羅睺那人才收集癖的手裡逃脫,憑什麼功勞是做不到的,甚至他還會借著這個機會給你來一波大的賞賜,是那種讓你都不好意思去提你要轉崗的程度的賞賜。
嘿。
請客,斬首,收下當狗。
恩威並施向來都是上位者常用的手段。
能坐在北鎮撫司鎮撫使的位置上,掌控一眾的怪物和瘋子,你覺得這樣的人會是一個隻知道“來一拳”的莽夫?
彆開玩笑了,羅睺的心眼子八百個都打不住。
把他當莽夫,隻能說你離死也差不了多遠了。
一覺起來,白忘冬推開門窗,看著自家那熟悉的小院,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
還是自家待的舒服啊。
這幾天都在禁閉室和水榭天來回的倒班,白忘冬回小院一看,那灰塵都快積了有一層了。
昨天晚上把整個院子都給連夜打掃了一遍,這才睡下。
這一覺,睡得可真夠舒服的。
但可惜啊,不能繼續睡了。
他今天要早起。
因為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做。
那就是送羅睺上路。
瑪德。
這貨走的是真著急啊。
白忘冬這才剛出禁閉室幾天啊,這貨就要跟著皇帝前往鳳陽了。
他走了,就要留自己和紀綱打擂台了。
這可和之前那小打小鬨的不一樣,勢力和勢力之間的相互碾軋,紀綱絕對是要動真格的。
好不容易逮到這麼一個能朝著北鎮撫司伸手的機會,他要是一動不動什麼都不做,白忘冬都會覺得這人腦袋被驢給踢了。
所以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夢裡拜三清,拜佛祖,拜上帝,希望這人的腦袋能真的被驢踢上一腳,也不用傻三年,就等到羅睺回京就行。
啊——
這種事真的很煩好吧。
他年底還有那麼多kpi要完成,羅睺那黑了心的玩意還把陳海案推給了他,他這幾天研究那案宗就研究了好長時間。
啥有意思的內容都沒有,主旨就一個字。
抓人。
殺人。
抄家。
一連串的供詞,牽連了朝中民間不少的人。
其中好多名字都是白忘冬隻聽過沒見過的那種層次的朝廷大員,怪不得要在皇帝走了以後羅睺才準備動手呢。
這一抓,朝堂說不定真的要亂套。
所以之後的流程大概就是,下令抓人的是他,頂鍋的是紀綱,中間和稀泥的是太子。
一整個流程,主打的就是一個,專人負責專項。
他的活,算得上是最不煩心的那個了。
太子朱高熾向來有仁善之名,這次監國,錦衣衛要是大興詔獄,估計他會是站在反對方的那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