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找死!”
回到家之後,紀綱是一夜未睡。
他總覺得被一個小崽子欺負到這種程度,實在是丟人的很。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當然不是被白忘冬氣的睡不著,而是那白忘冬提到的白首幫,確確實實是和他有點子關係的。
幽離四劍當時都是他親自去收服的。
可沒想到,這群人居然和陳海案的犯人扯上了關係。
這件事他事先可是半點都不清楚。
陳海案啊。
這案子他之前就聽說了,能讓羅睺親自督辦,而且呈放到陛下麵前的案子,其中牽扯到事情的大小,那光聽這兩個經手人的名字就能夠知道了。
而且,這案子陛下和羅睺一直壓著不放,直到離京之後才爆發出來。
這裡麵的乾係和謀算,紀綱也能想清楚不少。
君不見今夜跪在東宮麵前的那群人都是些小卡拉咪嗎?
三品以上的大員一個也都沒有到場。
為啥?
不就是這群鬼精鬼精的玩意察覺到了這件事裡麵的不對勁,在冷眼旁觀嗎?
他本來也打算看個樂嗬的,畢竟他確確實實沒蠢到和建文逆黨有所聯係。
可沒想到啊。
他的手底下出了牛人,居然還真的敢當著錦衣衛的麵去劫人的。
瑪德。
這群人的腦子都都被狗吃了嗎?
這麼蠢的事情也能做的出來。
後來,他聽到了整個白首幫被北鎮撫司的人給直接殺光了的時候,他還是鬆了口氣的。
他能確定和白首幫之間的聯絡從來沒有留下過能充當物證的東西。
唯一可能會攀扯到他身上的,就是白首幫的幾個高層的口供。
現在人死光光了,那就說明他和白首幫的聯係也可以斷掉了。
而就在他放心地想要摟著自己那千嬌百媚的小妾回房間睡覺的時候,兩個消息一前一後傳入到了他的耳朵了。
讓他直呼白忘冬“作死”。
第一個,就是白忘冬大張旗鼓去鬼市換懸賞的事情。
第二個,就是白忘冬當眾殺了幾個千戶親信的事情。
臥槽。
這一刻,他是真的覺得白忘冬可能是對這世間沒了留念,上趕著要去找死了。
人們都說內憂外患。
白忘冬這是愣生生一個人把自己內憂外患給湊齊了啊。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紀綱一邊冷笑著,一邊用手指摩挲著那情報。
“白忘冬,活得這般囂張,他不死誰死?”
他就靜靜地等著羅睺回來給他家的小崽子收屍了。
……
“我戳~”
纖長的手指很不客氣地戳到了麵前這張睡臉之上。
白忘冬緩緩睜開眼睛,感覺這陽光分外的刺眼。
他連忙重新閉上眼睛,打算睡個回籠覺。
可就在他又一次閉上眼睛的時候,那手指又一次戳了戳他的臉。
他睡眼朦朧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出現的俏麗身影,一時間腦子有些暈暈的。
這人……是誰來著?
哦。
這不是我那異父異母好拽好拽的林姐姐嗎?
“啊~”
他打了個哈欠,看著那日上三竿的太陽。
這才想起來,他好像在這椅子上睡了一覺。
“什麼時候了?”
這聲音有些沙啞。
聽到他的聲音,一旁站著的李玉連忙湊了過來,開口說道。
“回大人,午時三刻。”
哦,是該砍頭的時間。
這一覺睡得可真夠長的。
隨即,他轉過頭看向了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林昭月,雙腿從太師椅上放了下來,然後揉了揉頭發,疑惑問道“昭月姐是來找我的?”
“嗯哼。”
林昭月點點頭。
“那戳我臉乾嘛?”
“睡臉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