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嶽待在人群裡麵不出聲,靜靜地聽著闕山海幾人討論。
出城,現在確實是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他必須要親手殺了白忘冬給自己的義弟報仇,可這並不意味著他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可是錦衣衛的千戶,現在又即將和紀綱達成合作關係,前途無量。
若是讓人知道,他殺了羅睺的親信,北鎮撫司現如今的代鎮撫使,那他的前途基本上就算是完了。
為了曾末,這樣的代價他願意承受。
可若是能隱瞞住的話,他當然還是想要兩全其美。
出城,是最好的選擇。
但要怎麼樣才能讓白忘冬出城呢?
他這個千戶一時間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他可比這群邪魔歪道,平日裡隻能躲在臭水溝裡藏著的老鼠要更明白京城的守衛有多麼的森嚴。
要是真的驚動了官府,動手的人絕對逃脫不掉。
怎麼辦才好呢?
激烈的討論之後,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個問題確實是棘手……
他們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來一個合理的辦法。
直到……
“我知道該怎麼引白忘冬出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顯沉悶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在同一時間朝著說話的那人看去。
一見到他,在場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
“安岐文,你來添什麼亂?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一個小菜雞都敢在這種場合說話了?
也不看看你麵對的人都是誰。
安岐文,這人是個殺手,能力不突出,名氣不突出,實力更不突出,就是殺手界最稀疏平常的那類人。
不對,應該說是比那還要再更低層次一些的人。
他最能夠為人稱道的就是每一次任務的存活率,無論任務能不能完成,他最後都能活著撿回一命。
純純的是天選狗屎運人。
就這樣的一個殺手,來追殺白忘冬本身就已經是出格了,現在還敢提建議。
當真是不知道他現在麵前這些人是誰對吧?
麵對業界同僚的指責,安岐文目光沒有半分的波動,他隻是抬起眼眸朝著那三個暫時的領頭人倔強的看去。
看著他的目光,闕山海微微一愣,隨即灑然一笑“我喜歡他的眼神,不如就讓他說說看,他有什麼辦法好了。要是最後這辦法不成,到時候再挖了他的眼睛也不遲。”
張口閉口就是挖人眼睛,果真是邪修。
曾嶽心裡不屑地冷哼一聲。
隨即他將目光投向了這個叫“安岐文”的小哥,這小哥聽著闕山海的話表情沒有半分的波動,隻是淡淡開口道“我知道白忘冬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一定能讓他出城。”
“那你倒是說啊,怎麼還賣起關子了。”
安岐文看都沒看說話的人,目光始終集中在闕山海三人的身上,他緊緊盯著這三人,表情認真“可我要是說了能得到什麼?”
“你說了什麼都得不到,可你要是不說,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嘶啞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是幽九蛇這個老頭。
他眼中泛著幽綠色的光芒,那眼神極為駭人。
但安岐文顯然沒沒有被他給嚇到,他搖了搖頭“那我不說。”
“你不怕死?”
幽九蛇舔了舔嘴唇,陰邪開口。
“聚在這裡的人有幾個是怕死的?”
安岐文不卑不亢“要是怕死,就不會乾這種富貴險中求的事情了。我知道,我實力低微,即便是跟你們走到最後,我也絕對拿不到白忘冬的懸賞,可我手裡又有能關係到讓你們乾掉白忘冬的情報,我自然要用它來賺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