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
白忘冬一進入北鎮撫司衙門就直接朝著詔獄的方向大步走去。
動作飛快,讓跟在他身後的李玉差點就沒跟上。
哐當。
詔獄門前的看守看到白忘冬,動作飛快地推開門。
白忘冬根本沒有停步,直接走進了那詔獄裡麵。
感受著那擦肩而過的白忘冬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壓,兩個看守下意識心悸一瞬。
可還沒等他們鼓起勇氣再看上一眼的時候,那門就已經被緊緊地合上。
白忘冬的腳步沒有任何的停滯,他一路直下。
一層,十層,二十層,三十層,四十層……
直到他到了第九十層的門口,被人攔在了原地。
“令信。”
說話的是一個壯漢。
他目光冷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若巋然不動的山丘。
“開門。”
白忘冬直接掏出羅睺的腰牌,對著他開口說道。
可那壯漢的目光隻是掃了白忘冬手裡的腰牌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後繼續說道。
“令信。”
詔獄九十層以下有規定,必須要持有羅睺的令信才能夠進去。
如果沒有令信的話,即便是羅綾來了都沒辦法進入。
而現在攔在門前的這個叫做“褚天賜”的壯漢,就是詔獄九十層最後一道關卡的守層人。
“我暫領北鎮撫司。”
白忘冬沒有生氣,他隻是用最平靜的語氣開口說道。
可褚天賜還是沒有動。
他的使命很簡單,就是要把除了羅睺之外,一切沒有令信的人攔在門外。
即便這個人暫領北鎮撫司也不可以。
沒有令信就進入詔獄九十層以下的話,會出大問題的。
“令信。”
很好,這是他第三次聽到這句話了。
事不過三,不是說人的忍耐度隻有三次,而是因為過了三次就能夠知道對方堅定不移的態度。
既然這樣,那也就沒得好談的了。
這一刻,褚天賜心頭突然就升起了一抹強烈的危機感。
緊接著,他就看到白忘冬的手中多出了一個槍形吊墜。
作為羅睺忠誠的下屬,他如何能不知道這個吊墜到底什麼東西。
那一刻,他渾身上下所有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身後腳步聲突然響起。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是剛剛匆匆忙忙從戰場上退下來的紀綱。
他一下來就聽說了白忘冬極為迫切地離開高樓,回到了北鎮撫司衙門,所以二話不說就直接跟了過來,想要看看白忘冬回來做什麼。
然後,一到詔獄,就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白副千戶,你在做什麼?”
紀綱看到白忘冬的動作,二話不說就擋在了白忘冬的身前。
他皺著眉看著白忘冬開口問道。
白忘冬看著他,也沒再說沒有調令不能進詔獄的事情。
現在紀綱暫領錦衣衛,講道理,他還真有資格進詔獄。
隻不過,白忘冬之前派人看的太緊,他就算是進了詔獄也做不了什麼。
“我要到下麵去。”
白忘冬很難得的沒有一見麵就對紀綱開嘲諷,而是很認真地說道。
“不行。”
紀綱都沒聽理由,直接拒絕。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白忘冬語氣冰冷。
“你發什麼瘋?詔獄下九層關著的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若是出了岔子,你我都要背責。”
紀綱的聲音也冷了起來。
“可現在已經出岔子了。”
“你說什麼?”
“我懷疑有人進了詔獄劫獄。”
“不可能!”
一旁的褚天賜插口說道。
他原本就想著站在這裡看個戲就好,可一聽這話,他立馬就反駁了起來。
這就是白忘冬為什麼一開始懶得說理由的原因,因為他知道,這話說出來,褚天賜絕對是第一個不信的。
詔獄當中下著各種各樣的禁製。
而且還有那麼多能力詭異,實力強悍的守層人在。
作為九十層的守層人,他被安排在這裡,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什麼,褚天賜比誰都有自信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外來之人。
可他的插嘴被對峙中的兩人無視掉了。
“證據。”
紀綱冷聲道。
這一刻,他真的不是為了和白忘冬爭權。
茲事體大,容不得他馬虎。
“沒有證據,隻有猜測。”
“所以這隻是你的臆想。”
“這是事實。”
“事實就是你沒有證據。”
“事實如何下去一看便知。”
“那我便不能讓你下去。”
“你不怕出了岔子擔責?”
“讓你下去了才會出岔子。”
白忘冬眼睛微眯,和紀綱對視幾秒,隨即揉了揉頭。
無論是褚天賜還是紀綱都是錦衣衛的老人,這兩人同時強調“令信”這個東西,恐怕並不是因為刻板,而是這個令信本身就具備含義。
“給我個理由。”
白忘冬呼出一口氣,開口問道。
聽到他這個問題,紀綱遲疑了幾秒。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但還是沒有隱瞞,而是眼中閃過了一抹忌憚。
“因為門後的那個……人,除了羅睺誰也不認。”
這是錦衣衛的一個秘聞。
白忘冬眼皮微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