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賣身契隻是因為想要一個保障。”
賭坊之外,白忘冬將手裡那一疊賣身契全都給收了起來,然後對著圍在他身邊的人說道。
“我沒想著養你們一輩子,我這裡也不缺吃飯的嘴,我隻想要錢,明白?”
“明白明白。”
包括賈濤在內的賭徒們同時點頭。
“明白的話就散了吧。”
白忘冬擺手。
這群人連忙一擁而散。
白忘冬也不怕他們跑掉。
隻要他們不逃出蘇州城,那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當然,要是真的有本事能從他的手裡逃脫,那白忘冬也不會追究,就當是給遊戲勝利者的獎勵了。
況且在這群人中,白忘冬想要的,僅僅就隻是賈濤一個人罷了。
看著他那倉皇逃離的背影。
白忘冬眼睛微眯。
他不確定現如今的賈濤到底知道賈倦多少的事情。
也沒打算現在就從賈濤的嘴裡撬到什麼東西。
這個人,會是一顆暗子,但現在還不是能用的時候。
得一步步的誘導,一步步的沉淪,一步步的讓他來做出選擇。
賈濤這個人的卷宗還是挺有意思的。
一個不學無術的地痞能夠值得賈倦那般信任,你真的認為隻是因為親緣關係?
當然不是。
而是因為這個人對賈倦真的很忠心。
屬於是死忠的那種。
不是所有無藥可救的廢物都一無所長。
有的人雖然廢,雖然壞,雖然無藥可救,但身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能看的地方的。
而賈濤對於賈倦唯一能看的,就是這份死忠。
北鎮撫司卷宗上記載,賈濤曾經被賈倦的仇家生擒過一次。
而在那一次裡,那個仇家對他百般折磨,想要從他嘴裡逼問到賈倦的下落。
可賈濤卻硬生生一個字都沒說。
即便是到了他快死的時候,仍舊沒有背叛賈倦一次。
他不是個硬骨頭,若是問起其他的事情,他二話不說就全撂了,可一旦事關賈倦,他就會變得比誰都硬。
所以白忘冬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強硬的手段來逼迫賈濤,而是大費周章地用這種方式去慢慢掌握他。
這會是一步有用的棋的。
正是因為賈倦對他極度信任。
這千兩銀子砸下去才會濺起水花。
至於他能在這場戲裡扮演什麼角色,那就要看看後續的劇本如何發展了。
“閒敲棋子落燈花……嘭!”
白忘冬抬起手,做了個槍的手勢。
子彈已上膛,就等犯人原形畢露了。
嘖嘖。
他貌似想到了什麼好玩的畫麵。
“桀桀桀……”
笑聲消失在這夜色當中。
白忘冬的身影逐漸被空間旋渦給吞噬。
早睡早起。
明天還要去吃席呢。
……
入夜微涼。
寒風凍霜。
米常坐在火燭之下,看著手中的玉佩,緩緩呼出了一口氣。
悅來坊保下了。
這是他這兩天最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他又有些不是那麼高興。
用出賣周成畫保下悅來坊,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二十二年前的往事就那麼難以擺脫嗎?
直到到了現在都在困著他沒辦法走出去半步。
“成畫,綺蘭……”
手掌摩挲玉佩。
米常目光有些恍惚。
這塊玉佩是當初他在得知寧綺蘭懷孕之後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