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起來確實丟人。”
麵對田臨和黃闕的雙重逼問,蔣越終究還是承認了。
“我確實是一早就知道了周成畫會出現在周老前輩的壽宴上。”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了一個信封放到了桌子上。
黃闕見狀,起身走上前去把那信封給拿到了手裡,然後拆開。
裡麵是一張很普通的信紙,在這信紙之上寫著一行字。
“我生在蘇州,自然也會留在蘇州,容我參加完父親的壽宴,與家人拜彆,到時,我會束手就擒,請蔣大人將我伏法。——周成畫。”
雖然是短短的一行字,可卻把緣由,心願,以及請求全都給寫了個明明白白。
周成畫不想跑了,就是要在周天燁壽宴之後向錦衣衛自首。
“就是因為這封信,所以我才不意外周成畫為什麼會突然現身,隻是我也沒想到,到最後會是這麼一個結局。”
蔣越搖頭感歎。
這結局,太過於戲劇化了一些。
黃闕翻看著手中的信件。
從這封信上還真看不出來什麼。
但周成畫在行凶自殺之前給蘇州府錦衣衛千戶所投遞這封自首信本身就有些奇怪吧。
既然都已經決定自首了,那為何還要自殺?
這好像有些說不通啊。
“這信件……”
黃闕認真地捏了捏這信紙。
“你要是懷疑這信件是偽造的,那大可拿去查一下,是對字跡也好,還是施展仙術也罷,黃百戶可任意施為。”
蔣越看到了他這小動作,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會的。”
黃闕嘴角上勾,臉上露出笑容。
看著這滿臉陰柔的笑容,蔣越心裡不爽地“嘖”了一聲。
死太監的兒子就算是個帶把的,那也是個陰人、
黃闕反手將這信件給收起來,然後看了一眼那朝著這邊好奇望過來的田臨“田大人,貴府的案件下官不便插手,但您放心,下官會留到案件偵破之後再離開蘇州府的。這段時間可就要叨擾兩位大人了。”
“無妨,無妨。”
田臨笑嗬嗬地擺擺手。
“這案件有什麼進展,我會讓人第一時間同步給黃百戶的,大家都是為了朝廷效力,說不上什麼叨擾。”
黃闕笑著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又對著蔣越點了點頭。
隨即就轉身離開了。
隻不過,當他的腳步邁出門檻的那一瞬間,他那臉上的微笑瞬間變成了些許的冷肅。
這其中曲折到底如何,還是得他親自查一下。
蘇州府的水好像一點兒不淺。
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披風,黃闕冷笑一聲。
真是好大的一股風啊。
……
“到底怎麼回事?”
見到黃闕徹底消失不見。
田臨第一時間朝著蔣越看了過去。
那一張素來笑容可掬的和藹臉龐,此時此刻上麵全然都掛著寒霜。
他用銳利的目光看向蔣越,這眼神壓迫感十足。
“什麼怎麼回事?”
蔣越看向他,淡淡說道。
“就是我說的那回事啊。”
“你騙得了黃闕,可騙不了我。”
田臨冷冷看著他。
“那信件到底是怎麼回事?”
“信是真的,確實是周成畫親自寫的。”
蔣越的語氣平淡,他翹著腿語氣隨意地說道。
“但有些話,我沒和那小子說完。”
他抬起眼眸,看向田臨,那雙眼眸當中閃爍著幽冷的光。
“周成畫是親自找上門的。”
“親自找上門?”
田臨眉頭一皺。
“你沒在第一時間抓了他?”
“我們兩個談了些事情,這就不方便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