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破道觀裡的人還真不少。”
拖著手裡的屍體,白忘冬直接將它扔到了一旁的屍堆上麵,然後用衣袖擦了擦濺到自己臉上的血。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下意識癟了癟嘴。
他本來還蠻喜歡今天穿著的這身衣服呢。
可惜了,全糟蹋了。
徐妙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這觸目驚心的屍堆,那素來沉靜的美眸中也不由得閃過了一絲波瀾。
怪不得外麵的人都說錦衣衛裡的每一個人都是血手屠夫。
就單看白忘冬這麵不改色的樣子,就能看得出來,這樣的場景對於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飯。
不過也是。
在順德府的時候,這人就能火燒邪寺,釋放陰龍。
和那相比,現在的堆著的這堆屍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不會有問題吧?”
徐妙錦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看樣子就能看出來,這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殺了就殺了,能有什麼問題?”
白忘冬拍拍手後,從腰間白玉裡取出了一塊手帕擦拭著自己手上的血。
眼中鎏金色閃爍,耳邊傳來的就是那一陣陣哀鳴和哭嚎。
對著那些飄蕩在他眼前的鬼魂翻了個白眼,白忘冬直接揮袖。
嘩啦。
那些鬼魂瞬間被全部吹散,消散在了這天地之間。
早死早超生,既然都斷氣了,還這麼戀戀不舍的乾嘛。
他知道他魅力大,但也不至於這麼舍不得吧。
徐妙錦雖然沒有靈目,但玲瓏心的感知力很強,她能感覺出來白忘冬此時此刻在做些什麼。
“周成琴……”
“問不出來的。”
白忘冬透過陽光,看著自己重新乾淨起來的手。
“她死的太決絕了,這麼決絕的死法,注定是個撬不開嘴的。”
有的時候刑訊逼供也不是什麼人的話都能問出來的,就像九十九層詔獄當中,那裡的硬骨頭就很多。
白忘冬曾親眼見過其中一個罪犯在羅綾的手中挺了足足三天的時間,愣是一句話都沒開口。
那三天的羅綾幾乎用遍了這世間所有的酷刑,可那老哥就是挺的死死得。
要不是留著他有用,羅睺早就把這人給送去喂狗了。
決絕,就是這種人的屬性之一。
如果給那老哥機會,他會毫不猶豫地去死。
而他是為了忠義。
“那你覺得周成琴是因為什麼?”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徐妙錦開口說道。
“你可曾還記得順德府那個糾纏清宓的變態?”
“就是那個可以更換軀體的……”
瑪德,名字記不得了。
“我記得他最後死在你的手裡。”
“對。”
徐妙錦點點頭。
具體的名字,她也記不太清了。
畢竟順德府的波瀾壯闊太多,那個邪修就隻是一個小插曲而已。
不過,她剛才看到周成琴死去的那一刻,突然就想起了這個人。
若是心無所懼,自然無比決絕。
白忘冬抬手。
修羅從空氣中走出,直接扛著周成琴的屍體走了過來。
白忘冬的手指按在周成琴的眉心之上,感受著那裡殘留下來的神魂。
“如果她真的修了這種類型的術法,那她的神魂應該相對薄弱和汙穢才是,但周成琴的神魂很完整也很純粹。”
也就是說,周成琴應當沒有修煉類似的術法。
所以,她是真的死了嗎?
“不見得。”
徐妙錦從椅子上跳下來,同樣走到了周成琴的麵前。
她雙目當中似乎閃過了一瞬間的金蓮,但又在刹那間消弭不見。
“神魂確實完整,也很純粹,但是……”
徐妙錦語氣停頓了一下。
“略顯虛弱。”
虛弱和薄弱是兩個概念。
一個是被削減,一個卻是本身的強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