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覺得這幾天的夢來少爺很奇怪。
他已經兩天沒有出過門,就在房間裡坐著,坐在那塊板子麵前,擺弄那些五顏六色的墨水。
有的時候他會坐在院子裡,有的時候乾脆就在房間裡不出來了。
一坐就是一整天。
少爺說,他在畫畫。
可青桃卻沒看到那畫紙上出現哪怕一個墨點,始終是一片空白。
他就那麼拿著筆,一動不動。
就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落筆一樣。
“少爺,喝茶。”
青桃端著熱茶來到他的身邊。
白忘冬將茶水給接過來,然後輕輕地抿了一口。
隨後目光就又放在了那畫板上,他手裡揣著茶水,整個人視線就如同是陷進去了一樣。
青桃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還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啊。
奇奇怪怪的夢來少爺。
嘎吱——
就在這個時候,小院的門被緩緩推開。
她順著聲音看去,走進來的是一個低著頭的家丁。
看到青桃在這裡,家丁眼中閃過一絲隱秘的意外,但他動作沒有因此受到半點的影響,一路低著頭靠近了白忘冬這邊。
“少爺,雀鳥出籠了。”
“嗯。”
白忘冬輕聲應道。
然後那家丁就又低著頭朝著外麵走去。
雀鳥出籠?
什麼意思?
青桃滿腦子都是疑惑。
然而就在她猶豫要不要開口問一句的時候。
她突然發現。
夢來少爺的筆已經落在了那畫紙上。
他動筆了。
……
“該死,該死,該死。”
田臨表情猙獰,渾身靈力溢出,已經完全不顧及旁邊百姓的目光,縱馬行街。
“黃闕是怎麼知道那地方的?”
“不清楚,但探子來報,他帶了自己的親信一早就出去了。”
跟在他身邊的田河迎著風冷聲說道。
“他們走了多久?”
“半個時辰。”
“離開了半個時辰才發現?廢物,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田臨衝出城門。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的身後已經彙聚到了一批不小的隊伍。
整個隊伍縱馬揚沙,浩浩蕩蕩地就一頭衝進了城外的偏僻小路。
樹林茂盛。
田臨狠狠地用馬鞭抽擊身下的駿馬。
駿馬邁開四腿飛速奔跑。
“等見到他看我眼色行事。”
進入樹林也就意味著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田臨用陰狠的語氣對著旁邊的田河開口道。
“若是瞞不住,就殺了那小子。”
“我知道……”
田河剛想要應聲,但話剛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他的瞳孔突然微縮。
他第一時間從馬上站起,手掌一下子抓住田臨的肩膀,用力一推。
嗖——
鋒利的箭矢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從兩人眼前劃過。
田河奮力拉住韁繩,但已經為時已晚,馬腿之上迸濺出刺眼的血紅,大量的馬血濺出,馬蹄被直接割下。
在那陽光的照射下,銀色的細絲散發著晶瑩的光澤。
同一時間,一根根箭矢從半空中密密麻麻地射出。
田河抓住田臨的肩膀,兩人的身影在身下駿馬跪倒在地的那一刻瞬間消失在了原地,迎著那衝過來的箭矢,他渾身靈力湧動。
雙手當中似乎有著灼熱的岩漿在凝結。
赤沙掌。
轟——
炙熱的流火攜帶著岩石化為掌印攔在了那萬箭齊發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