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鷹在奮力掙紮。
旁邊圍著的是一群群撕扯著它血肉的雀鳥。
血在飛濺。
雀鳥在哀鳴。
老鷹也在哀鳴。
青桃看著這幅還沒有畫完的畫隻感覺到了迎麵而來的淒厲和悲壯。
太過殘忍。
……
“紫雀!!!”
岩雀那淒厲的聲音響徹了空間。
可敵人不會因為他的憤怒而停下腳步。
田河從這片戰場脫離,猶如一隻巨獸撞向了田臨所在的地方。
花雀等人來不及為紫雀的死而感到憂傷,因為此刻他們沒有任何的時間能夠憂傷。
黑雀一馬當先,直接從田臨的身邊撤走,直麵那衝過來的田河。
他和岩雀一前一後,殺氣在彌散,靈力在嘶吼。
可這一刻,讓黑雀感到震驚的是,他那從來都無往不利的殺氣在落在田河的身上仿佛失去了原有的強勢。
隻是一個照麵,就被那熔岩巨獸撕了個粉碎。
他的瞳孔微縮,還沒來得及調動靈力,就被那巨獸撞在了身上。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撞碎了。
田河的頭發已經徹底的花白,那臉上一道道皺紋浮現。
此時此刻,他燃燒的不隻是渾身的精血,還有自己的壽命,他真的是把自身的所有都拋在了腦後。
這樣的他,就是一個可以不管不顧任何事情的殺戮機器。
“都滾開。”
暴烈的岩漿飛濺,橫掃著周圍的一切。
黑雀緊咬牙關,手中瓷瓶出現。
他是隱雀當中吃藥吃的最少的人。
因為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麼做。
可是,麵對此情此景,他的驕傲已經可以扔到一邊去了。
不拚命,就會死。
他不玩命,那自己的同伴們就會死。
黑雀飲藥!
感受著那氣海中爆發出的靈力。
黑雀朝著那田河悍然衝了過去。
咚——
這一次,黑雀攔住了衝過來的田河。
雖然隻是堪堪攔住,但也是把他擋在了麵前。
同一時間,田河後麵的岩雀和往生雀也已經衝了過來。
糾纏的人又變成了三個。
但田河卻不再是剛才的田河。
而在田河被暫時攔住的時間裡,田臨瞬間輕鬆了不少。
黑雀是雀名殺手中最強的那個,他從這片戰場脫離,就等於少了一半的壓力。
麵對那拍過來的兩隻素手,田臨身體翻滾躲開,直接拔起了黑雀之前奪走的秋水劍。
秋水再度湧起。
秋水劍歌第七式。
夏去冬來秋水寒。
無數的水珠在空氣中爆散。
同一時間,無數的劍氣在這片空間爆開。
花雀和紅雀背靠背而動,兩人同時飲藥。
氣息暴增。
雀鳥啼鳴,將那劍氣儘數攔下。
兩道倩影就這麼化作雀鳥消失在了原地。
田臨手持秋水劍,腳下一蹬,身法靈動,直直朝著田河的方向而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兩道倩影直接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銀針落下,紅手拍下。
田臨不管不顧,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衝。
他的身體遭到重創,可速度絲毫不減,隻要能到田河的身邊,他就能安全。
田河看著被重創的田臨,整個人都快瘋了。
他一拳砸退黑雀,岩漿攔住岩雀和往生雀。
他腳下一動,直接就要朝著田臨衝過去。
他動,黑雀同樣動。
鞭腿直接朝著田河的臉上抽了過去。
田河不管不顧,衝向田臨,硬生生受了他這一腿。
“田河!!!”
岩雀見狀瘋了一樣的衝了上來。
“岩雀!”
黑雀麵色大驚。
可已經為時已晚。
又是一場雀無歸。
岩雀渾身浴血,就像是那從空中墜落的鳥兒。
他就這麼硬生生地撞在了田河的身上。
田河悶哼一聲,整個人身體都被撞到了一邊。
他雙手拉扯著鋪在他身上的岩雀,用拳頭一拳一拳砸著他的頭。
岩雀的頭被砸了個稀爛,可就是不放手。
那狂暴的靈力拉扯著田河身上的熔岩,被紫雀的雀無歸轟過一次的重甲這一刻顯得是那般的脆弱。
他從田河的身上大塊大塊的剝離。
可岩雀的腦袋也被徹底的砸爛了。
他雙手逐漸無力,從田河的身上鬆開,氣息徹底斷絕。
一具無頭男屍就這麼砸在了地上。
田河從地上艱難站起,身上的岩漿被大塊大塊的剝離,露出了他那已經乾癟下來的身體。
“大人……”
田河腦袋恍惚,但身體還是本能地加速,朝著田臨那邊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