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兩年的時間。
僅僅兩年的時間,蘇州府就被經營成了鐵桶一個。
近乎七成的錦衣衛全都被蔣越給拖下了水。
也是,蘇州府錦衣衛千戶所的三個首腦全都是參與這盜糧案的元凶。
千戶所高層全軍覆沒,你又能指望下麵的人能乾淨到哪裡去呢。
願意沾水的被拖下水。
不願意同流的,那就直接處理掉。
蘿卜加大棒。
恩威並施,威逼利誘。
兩年的時間,足以將不少人捆上他們的船。
誘惑去滋生誘惑,心腹去培養心腹,就像是傳染病一樣,將這份罪同擔到了整個蘇州府錦衣衛千戶所。
七成的人選擇上了賊船,然後共同隱瞞。
而那剩下的三成,即便是有所知,有的為了明哲保身也會選擇緘口不言。
而有的即便是想要上報,那也是上天無門。
聽話的,能吃糖。
捂住嘴巴的,可以保身。
而不聽話的,恐怕此刻已經成了一捧黃土。
七成,七成啊。
就算是二對一監督,那還能餘下來一成呢。
而且,還不光是錦衣衛內部的高層爛掉了。
就連整個蘇州府最高的知府也是其中的一員。
由上而下,先不說有多少人能有勇氣,就算是有,那也沒有上報的渠道。
蘇州府,是被鐵壁給罩起來。
再說了。
他們隻是在賣糧食,又不是在殺人。
難民餓死再多那也隻是路邊骨,
上繳國庫的糧食少一點又不會影響到蘇州府的行政。
他們隻是貪心的一點,但又沒有害人。
他們沒有野心,沒想著爬多高,走多遠。
他們隻是想要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然後能夠過上躺著金山銀山睡覺的生活。
他們有什麼錯?
“瑪德。”
白忘冬聽著駱蠻山的敘述又忍不住給了他一腳。
這些人自己騙自己的功底是真的高啊。
他們真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嗎?
他們隻是被那金燦燦銀閃閃給迷瞎了眼睛。
“我再問你一遍,你知不知道蔣越藏金的地方?”
田臨有藏金處,齊雲瀚也有藏金處,白忘冬不信蔣越那用青寒玉做棋子做派會沒有。
“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
駱蠻山這次的語氣極為誠懇。
“白大人,蔣越這個人沒那麼容易相信彆人,我在他看來,就是‘彆人’。”
即便這個‘彆人’知道他很多事,也為他辦過很多事,但他就是‘彆人’。
“您抓我,還不如去抓齊青青。”
駱蠻山聳了聳肩,給了這樣的一個建議。
“雖然這兩人明麵上看不出有什麼關係,但我就是覺得這兩人背地裡的關係不一般。”
反正他是覺得蔣越和齊青青的關係比他要親厚許多。
“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白忘冬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可這樣一來,你就沒用了啊,你應該知道沒用的人一般都會是什麼下場。”
白忘冬的語氣很平淡,但駱蠻山還是打了個寒顫。
這個寒顫不是衝著白忘冬去的,而是他確實知道落到錦衣衛手中的階下囚裡沒用的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跪倒在了白忘冬的身前。
此時此刻,無論是用什麼樣的方法,他都要保住自己的命。
不對,應該說是避免那即將麵臨的生不如死。
“白大人,雖然我不知道蔣越的藏金之地在哪裡,但我知道一部分參與到販糧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