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水……”
人在什麼時候都離不開水。
躺在昏暗的冰窖裡,黃闕抱著自己的身體在不住的發顫。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地過去。
黑暗中,他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知道他現在又冷又渴。
如果在這麼下去的話,他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那枚玉佩是他義父給他準備的殺手鐧,什麼是殺手鐧,殺手鐧就是不到最後一刻一定不要用出來的那種。
即便是給他爭取到了逃走的生機,可以他的實力,想要從那樣的爆炸中全須全尾地出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從一開始他就受了傷。
拖著傷體逃避追兵,他直接鑽進了這家的冰窖。
逃是暫時逃出了追兵的視線,可卻距離死亡是越來越近了。
身體被凍住,靈力運行不起來,身上還帶著傷。
他覺得他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對得起遠在京城的義父和漢王殿下了。
反正齊雲瀚也殺了,他準備後手也被他處理了。
他這次任務完成的是相當的不錯。
除了也把自己給留在這裡之外,蘇州府沒留下任何對漢王殿下不利的東西。
他沒給義父丟人。
既然他完成的這麼好,那是不是……
就可以死了?
“啪。”
就在這個想法出現的那一刻。
黃闕強忍著身上的傷口,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樣的幻覺這段時間裡出現了好多次。
他是真的感覺自己堅持不下去了。
如果求生欲被一點一點的消磨殆儘,那就說明這個人距離死亡隻差了一步之遙。
這一步,很輕鬆地就能邁過去。
邁過去,就不用再這般受累了。
“啪。”
又是一個巴掌,毫不留情。
那迷迷糊糊的意識頓時又清醒了幾分。
可光是這一點點的清醒根本就沒什麼卵用。
那種屬於死亡的氣息還是就這麼籠了上來。
他不想死。
他真的不想死啊。
咬牙,咬牙堅持住。
一定還會有轉機的。
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嘎吱——
被凍壞的耳朵已經聽不清這樣開門聲。
但氣流的湧動還是讓黃闕攥緊了手中的繡春刀。
是追兵追上來了嗎?
啪嗒。
這是從下麵跳下來的聲音。
緊接著,腳步聲越發的清晰。
黃闕按兵不動,他就僅僅隻是握緊手中的刀。
整個身體一動不動的,就像是死了一樣。
近一點,再近一點。
隻要再近上一點,那就可以揮刀了。
可就在目標的腳步聲即將進入他規定好的範圍之時,這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
再然後,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黃闕黃百戶是吧?”
聽到這問候,黃闕下意識微微睜開了些許的眼睛。
隱隱約約間,他仿佛看到了一個矮個兒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奉白副千戶的命令,卑職前來接你。”
雖然這話裡話外黃闕沒有聽到半點的恭敬,可他卻還是不敢置信地抬起了頭。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站在他麵前的小矮個兒。
艱難地咧起了嘴。
果然……
活著才是最棒的。
……
“接下來就是等待一個時機。”
脫下身上的鬥篷,蔣越大步地跨入到了府衙當中。
他把鬥篷丟給了站在一旁焦急等待已久的齊青青,臉上揚起了一個笑容。
看到這個笑容,齊青青感覺到的是濃濃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