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家主?
聽到這四個字,霍宴頓時鎖定了某個人的身份。
他記得,何家變動,如今的何家家主是個年輕的小子,叫何代宸。
那不是白忘冬親自招進北鎮撫司的嗎?
這人可是白忘冬的親信啊。
他要是做什麼事情的話,莫非……是和白忘冬有關?
想到這裡,他皺起來的眉頭瞬間舒展。
何代宸一個小旗確實不算是個啥,可若是白忘冬的話……那分量的確不算是小。
想到這個人,霍宴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中閃過些許的陰冷。
城門口的那場恥辱才剛過去沒幾天,他這幾日午夜夢回常常夢到那一日的場景,他當錦衣衛這麼多年,就從未有過那麼丟人的時候。
尤其回來之後還被鎮撫使大人給訓斥了一頓,這就更讓他覺得麵上無光了。
“白忘冬,白忘冬……”
他一邊念叨著這個名字,一邊把手中的畫卷給展開。
馬六眼看到他眼中的冰冷消散,悄悄鬆了口氣。
看來他沒想錯,何代宸即便隻是一個小旗,但他可是名門子弟,又是一家之主,這樣的人在錦衣衛裡絕對不是什麼泯然眾人矣的角色。
就是不知道他身後之人是不是就是這個叫“白忘冬”的人。
馬六眼心中暗自嘀咕。
“他是怎麼和你說的?”
霍宴此刻已經展開了畫卷,看著畫卷上這個有些眼熟的老人,他出聲問道。
“何代宸說,此人一旦入京,便讓我派人將其攔下,然後帶到他的麵前。”
馬六眼將何代宸的話複述了一遍。
聽到馬六眼的話,霍宴死死盯著這幅畫卷。
說實話,在錦衣衛辦事,多多少少要對這修行界的人物有個大致的了解,眼前這幅畫中的老人他確實是有些眼熟,應該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的。
“咦~”
他貌似想起來這畫中之人是誰了。
“紫迦山的韓老怪。”
白忘冬什麼時候和這個隱世散修扯上關係了。
霍宴回憶著畫中之人的信息。
紫迦山是大明境內的一座靈山,這山其實沒什麼特彆的地方,但是在若乾年前,曾經有五名來自天南海北的散修在此結義,五人在紫迦山山巔一同宣布退隱於世,從此再也不過問修行界之事。
這五人在結義之前便各自在修行界闖下了不小的名頭,所以他們五人結義,當時確實是引得了修行界的一陣關注。
而這五人皆是無宗無派,所以後來一直也就被人稱之為是“紫迦山五怪”了。
這畫上之人正是紫迦山五怪當中排行第二的韓明豐。
一個和北鎮撫司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物。
這人要進京了?
白忘冬又是怎麼知道的?
霍宴目光閃動。
而且何代宸說的是,讓流火幫的人把人給攔下,然後帶到他的麵前。
說實話,這回真不是霍宴瞧不起流火幫了,流火幫裡除了一個穆青牛算是有些看頭之外,其餘人等基本上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讓馬六眼派流火幫的人去攔韓明豐。
這事就算是白忘冬腦子被驢踢上十幾腳都乾不出來。
除非……
“白忘冬和韓明豐並不是敵對關係。”
這個“攔”就是字麵上的“攔”。
可他為何不用錦衣衛的勢力,反而是動用流火幫這樣與其毫不相乾的幫派呢?
霍宴再度深思。
“因為這是他和韓明豐的私下見麵,兩人之間有所貓膩,並不想讓他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