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嘬嘬嘬嘬嘬……”
玩弄了半天在這缸裡遊來遊去一臉蠢樣的笨魚,白忘冬把最後一把魚食給撒了下去,然後就毫不留戀地扭頭看向了坐在院子裡抱著本劍譜看的頗為陶醉的“木乃伊”。
“你這傷是養不好了嗎?這都多少天了,還是這副蠢樣。”
這模樣太蠢了。
蠢得白忘冬根本沒辦法把這個天天要進行光合作用的玩意和那冷麵女劍客聯係到一起。
夜流霜沒有理會他的嘲諷,隻是靜靜地翻看著自己手中的劍譜,默不作聲。
“風水輪流轉,你現在叫得歡,小心有一天躺在那裡的人變成你。”
她不反駁,自然會有人為她發聲。
林昭月笑眯眯地抱著一竹簍的藥草塞到了他的懷裡,然後輕輕一推。
“承您吉言,放心,我就算是躺那兒,那也是閃閃發光的躺,絕對不可能顯得這麼蠢。”
白忘冬從竹簍後麵伸出腦袋,對著林昭月說道。
當“木乃伊”那也是有三六九等的,他就算是成了“木乃伊”那也是最好看的“木乃伊”。
“曬藥去吧你。”
林昭月直接把他腦袋給推回去,頗為嫌棄地說道。
白忘冬翻了翻眼睛。
這年頭活著可太難了,連說實話都要被人嫌棄。
乖乖地抱著竹簍走到院子的另一邊。
目光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坐在石桌前檢閱著任務報告的羅睺。
他其實蠻想不明白的,明明林昭月在北鎮撫司的住處有著那麼一大片的空地不用來曬藥材,非要跑到羅睺這憋憋屈屈的小院子裡曬。
你說這到底是圖啥呢?
是啊。
“圖,啥,呢?”
白忘冬蹲在地上,把布鋪好,然後就開始擺放起了藥材。
今天羅睺的小院裡隻有他們四個在。
謝陰仍舊是馬不停蹄地正在外麵出任務。
羅綾老師則是宅在了詔獄裡麵不知道在完成什麼絕世創作,顧不得出來見見陽光。
這也就意味著他今天的午飯並不能大飽口福。
甚至於,在一個木乃伊,兩個廚房廢的麵前,他可能要成為擔負起鍋碗瓢盆的那個角色。
“聽說你最近在和南鎮撫司的人打得火熱?”
就在白忘冬專心致誌擺放著藥材的時候,羅睺的聲音冷不丁地就響了起來。
“嘶——”
白忘冬表情怪異地扭過頭去,有些一言難儘地看向他。
“你一天到晚除了盯著我是不是就沒啥事可乾了?”
上次逛紫情閣的時候就被這貨抓包過一次,現在又來?
他真懷疑羅睺缺了的那隻眼睛是不是安在他身上了。
感受著白忘冬的目光,羅睺將視線從手中的報告上麵移開,抬起獨眼看向了白忘冬的方向,嗤笑一聲。
“老子還不至於無聊到這種程度。”
“那你咋知道的?”
白忘冬剛問出口,突然就想到了什麼,了然地點了點頭。
“哦~我知道了。”
“南鎮撫司有你的人。”
就和上次紫情閣的眼線一樣,這大概又是哪個羅睺養的小小鳥在他的耳邊嘰喳了。
羅睺聽到這話倒也沒有反駁,隻是淡淡地對白忘冬開口道“彆玩的太過火。”
“因為南北是一家?”
“因為陛下要見你。”
“……”
白忘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