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何處搬來了一把太師椅。
白忘冬拍了拍上麵的坐墊,感受了一下坐墊的柔軟。
“現在是深夜,勿要驚擾到府中的婦孺。”
他一邊拍一邊淡淡吩咐道。
“動作儘量輕一點,不要弄壞人家家裡擺放出來的物品,還有,都管好自己的手,我們是來抓賊的,不是過來抄家的。”
感受完坐墊的柔軟,白忘冬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那椅子上,翹腿扶額,淡淡說道。
“誰要是犯了病,家裡的規矩你們都懂。”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足以讓每一個聽到這個指令的錦衣衛都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家裡的規矩是什麼規矩,他們都懂。
諸葛林就這麼看著錦衣衛一個接著一個地從他的身邊走過,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隻能說不愧是一家之主,如此的養氣功夫著實了得。
白忘冬觀察了幾秒眼前之人,就緩緩合上了眼睛。
諸葛家大開山門,究竟是因為心中無鬼,所以大大方方,還是確定自己就算是被搜查也根本不會被搜出任何的東西?
不管是如何。
白忘冬就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摸一摸諸葛家的底。
看看這個神秘兮兮的世家大族到底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說起來,群英會……哦,貴家族是把這叫作晚春之會的是吧?”
沉默了許久之後,白忘冬突然就開口說道。
“算了,我還是直接說群英會吧,叫了這麼久,也叫習慣了。”
“大人自便。”
諸葛林依舊是那麼的溫和。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就這麼對起了話來。
“我就是有些好奇,諸葛家為何要把這些朝廷通緝的欽犯都納入到宴請的名單當中?”
白忘冬手中突然就多出了一本本請帖。
翻開這些請帖的第一頁,你還能看到上麵的寫著的名字。
這是霍文他們這些人的請帖。
聽到白忘冬的問題,諸葛林的神態目光都沒有半分的波動,他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晚春之會是犬子一人的主意,所有的事情也都是他一個人獨攬下來的,名單上有誰沒有誰在下也不知道。”
“哦?”
白忘冬把玩著手裡的請帖,似笑非笑地看著諸葛林,繼續開口道。
“明明前輩您才是諸葛家的家主,居然會讓少家主如此包攬大權,這等愛子之心,倒是世所罕見啊。”
“哈哈哈。”
諸葛林聽到這話,笑著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犬子能有今日之權,非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功勞,諸葛家是個看中才能的地方,犬子的才能勝出在下百倍,自然在諸葛家能夠一言九鼎。”
這話說的,沒有半分的自嘲,沒有半分的不爽,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為自己兒子自豪的父親的模樣。
言語中的真切騙不了人。
白忘冬眼眸低垂一瞬,又很快抬了起來。
“前輩倒是豁達。”
“事實如此罷了。”
“可這宴請名單上有這些人的名字終究還是影響不好。”
白忘冬手中火苗微微燃起,直接將手中的請帖給燒了個乾淨。
“雖然我今日捕殺了幾人,可被貴家族召集而來的凶犯還有很多,錦衣衛怕是會有些力不從心,諸葛家既然作為東道主,應該會助朝廷捕賊一臂之力吧?”
“義不容辭。”
諸葛林毫不猶豫地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