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庵行走,清宓。
看著已經坐到自己對麵的俏麗尼姑,白忘冬不由得就想起了當初在順德府半夜敲寺門的五個人。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但又不得不讓人感慨世事無常。
當時誰又能想到僅僅一年的時間,其中就有人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呢。
“若是小天師在此,倒是可以把君仙友叫來一敘過往。”
白忘冬坐在座位上頗為感慨地說道。
遍插茱萸少一人,原來竟是這般愁緒。
坐在清宓旁邊的徐妙錦聽到這話不動聲色地默默朝著他看了一眼。
這話說的,好像張宇霄是彆人弄進去的一樣。
“倒是沒想到清宓小師太也會下山。”
追憶了一下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逃亡的小天師,白忘冬就將目光調轉到了清宓的身上,有些好奇地說道。
按理來說,佛宗弟子除了對佛國降世有些興趣之外,一般情況下不太經常下山。
白忘冬有想過諸葛家會給佛宗的天驕遞請帖,可還真沒想過有人會前來赴約。
在修行界,佛宗就宛如是遊離在仙道爭鬥之外的一方勢力,也許他們也分仙邪,可無論是哪一門佛宗,他們的修行隻是為了鎮壓佛國。
其中可能也有異類,但異類在佛宗當中都算不得什麼大勢力,根本沒什麼能夠讓諸葛家看得上眼的天驕。
這般脫離塵世,佛宗對於八陣圖,諸葛家典籍這些東西根本不屑一顧。
靜水庵更是佛宗裡的幾家巨頭之一,作為靜水庵的弟子,清宓前來諸葛家這裡赴宴那的的確確是有些出乎白忘冬意料的。
“我是陪妙錦來的。”
清宓小師太還是保持了一貫的清淡風格,淺笑著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白忘冬的錯覺,他覺得比起上一次見麵,清宓的語氣貌似更“溫柔”了一些。
溫柔的就如同是“眾生平等”一般。
白忘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這方麵的東西有些過分敏感了一點,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大概是這近一年不見,清宓的佛法又精深了幾分了吧。
“吼吼~是這樣啊。”
白忘冬摸了摸下巴。
目光轉向了徐妙錦,看來這一次徐三小姐才是主角。
“要不然徐小姐同我說說,你想要什麼,萬一我能幫你搞到手呢。”
欠下的人情總歸是要還的嘛。
雖然坑人的時候,白忘冬不會因此而對徐妙錦有半點的留情,但人情這東西該還還是得還。
“嗬嗬。”
徐妙錦語氣沒有半點感情地笑了兩聲,然後輕輕吐出了那兩個字。
“不要。”
“哇,好痛,拒絕的這麼乾脆,難道你就沒考慮過我會傷心嗎?”
白忘冬雙手捂著自己的心口,滿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狠心的女人,一臉的心痛。
“難道我們不是互相約定了要一起看神龍的關係嗎?”
這麼多次一同出生入死,他還以為自己早就走進了對方的心裡了呢。
原來,原來他這麼不重要的嗎……
嗚嗚嗚~
哭唧唧。
看著白忘冬這泫然欲泣的模樣,徐妙錦很淡然地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杯子中的茶水,然後這才對著他說道。
“我還以為我們是你把我騙到彆人的陷阱裡關起來的關係呢。”
真以為本姑娘不記仇是吧。
蘇州府的時候是看你身子骨嬌弱到快要碎掉了,懶得追究你。
現在你都生龍活虎了,也該追追舊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