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鬆臊的老臉通紅,半晌才囁嚅“那團長,現在我該怎麼辦?那家夥隻給了我二十天,分明就是要在秋收結束之前將我們保安隊趕出東江縣,然後獨占東江的所有稅收……這混蛋,簡直就是從團長你的口袋裡向外撈錢啊,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既然他張然想要,那就給他!”袁振峰毫不猶豫。
許鬆聞言吃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盯著袁振峰的眼神就跟不認識對方了一樣,心說半個縣一季的稅收,說給人就給人你袁扒皮,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大方了你?
“我給你五天時間,回去之後立即帶著你的保安隊來定州,編入我團之序列,駐防定州城要是敢半路逃跑,或者是拖延,軍法從事!”
袁振峰明顯不會關心許鬆在想什麼,隻是冷哼一聲下令,想了想又道“幫我給晉東支隊的張隊長帶句話,就說我袁振峰,已經決意於定州城共存亡,要是到時候他晉東支隊願意對定州城施以援手,我袁振峰,將感激不儘……”
許鬆出來的時候都想嚎啕大哭,心說你姓袁的發神經特麼的想和定州城共存亡老子沒意見,但你特麼乾嘛要拉上老子姓許的啊?老子幫你撈了這麼多年的錢,沒功勞特麼也有苦勞吧你特麼就這麼對老子啊你?
想到這些,許鬆那心情好比是日了狗。
“宋營長!”
看著許鬆離開的背影,袁振峰忽然開口,對進來的軍官道“暗中帶人盯著這家夥,現在我定州城正是用人之際,不能給這家夥跑了!”
“明白!”
軍官點頭,飛快的去帶人。
在軍官離開之後,袁振峰才看向了那盒子,裡頭的那些大黃魚小黃魚,曾經是他最愛的東西。
但現在,那些東西卻在深深的刺痛著他!
“小鬼子,你們特麼最好彆來定州,否則老子跟你們沒完!”
袁振峰臉色猙獰的低吼,渾身上下全是那野獸般壓抑的瘋狂!
全軍上下都說他瘋了,但袁振峰知道自己絕對沒瘋,他隻是想要報仇,要報仇!
根據地。
隊旗在微風裡招展。
在那隊旗之外,是無數的田野。
現在,每一處的田野裡,都有鄉親們在進行著收割。
稻子,高粱,黃豆,綠豆……
鐮刀在揮舞,汗水滲透衣裳,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至極的笑容,每個人的心裡都想著同樣的一句話,他媽的,自己家終於也有吃不完的糧食了……
支隊今天沒有訓練,戰士們也在收割著分配給支隊的自留地。
支隊的自留地有足足幾百畝,都是支隊成立起來之後新開墾的荒地。
荒地開墾出來之後,一般是不能立即種莊稼的。
應該先施肥,養地,隔上一兩年才正式進行耕種,這樣田地裡的莊稼才能長的更好。
但很顯然,張然是沒這功夫的。
一想到一年多以後小鬼子全麵經營敵後,對各根據地進行殘酷的封鎖掃蕩,很多根據地的鄉親們戰士們因為沒吃的而損失慘重,他就恨不得將眼裡能看到的土地每一塊都種滿莊稼!
現在多存一丁點糧食,將來就能少挨一天餓!
這就是張然能想到的東西。
因為化肥廠之前產能不足的緣故,一般老百姓們家裡的田地都隻能有一半施化肥,隻有有家裡有人在支隊當戰士,或者是特彆的積極分子,才能得到多於一半的化肥。
支隊的自留地是荒地立即耕種,原本應該產量不高,但在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情況下,支隊的幾百畝荒地可全都用上了化肥!
那產量雖然比不上老百姓們精心伺候的熟地,但比起沒施肥的莊稼地來,產量明顯也要高上不少!
“自留地的畝產量,應該也有兩百斤以上!”
看著戰士們運回來的那些糧食,張然樂的是眉開眼笑道“四百畝地,畝產兩百斤,光自留地咱們就能收八萬斤糧食按擴招之後咱們支隊五百人算,光自留地裡的糧食,咱們都能吃三四個月了,要是成了熟地,光是自留地的糧食都能養活支隊的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