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序淮弱弱的狡辯“這麼重要的事情,打電話是不是有點不夠重視,我想著還是當麵說比較合適。加上我也知道你最近工作很累,生活上也出現了一些事情,所以不想給你再增加麻煩了,就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你。”
陳哲思根本不相信陳序淮的鬼話,他每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裡,陳序淮想找到他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偏偏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連最後都不願意自己來告訴他,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裡吧。
他人生第一次這麼沒耐心的打斷陳序淮沒說完的話“彆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東西拖延時間。我告訴你,我們陳家的孩子必須姓陳,我不管你跟趙家是怎麼商量的,反正我們陳家的孩子,不能跟彆人姓,你現在就去趙家給我說清楚,把孩子的冠姓權要回來,還有跟他們趙家說清楚了,孩子必須上我們陳家的戶口。”
陳序淮不想跟陳哲思繼續無厘頭的說下去,破罐子破摔說“我跟你說實話吧,冠姓權的事情我已經答應趙家了,趙家的態度比你還堅決,不可能答應讓出來的。我現在隻能告訴你,孩子出生之後肯定是姓趙,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沒用,我也沒辦法跟趙家那邊說。”
陳序淮不認錯就算了,說話的態度還比他囂張,陳序淮怎麼能忍,瞬間火氣翻倍“所以你當時為什麼要答應趙家?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隨隨便便就答應了?你答應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你把我們陳家的麵子放在哪裡?”
“嗬,我們陳家的孩子居然姓趙,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外麵的人要笑死,你讓我們以後怎麼出門。”
陳哲思說完之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氣才好受很多。他真的快被陳序淮氣死了,他們從小儘心儘力的培養他,沒想到把他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點思考能力都沒有,以後怎麼能把陳家發揚光大。
陳序淮風輕雲淡的說“該怎麼出門就怎麼出門唄,外人比較重要還是自己的生活比較重要啊,為什麼要因為外人的眼光影響我們的決定。而且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是陳家的孩子?”
陳序淮當然知道自己這話會讓陳哲思生氣,但是他不在乎了,他覺得自己跟陳哲思講道理沒用,還不如直接把話跟他說清楚,這件事沒有婉轉的餘地,冠姓權隻能屬於趙家。
陳哲思不吃這一套,陳序淮覺得跟他耍賴有用就單純了,他有的是辦法應付陳序淮“沒有你,她趙初一一個人能出生孩子嗎?你彆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東西。你要是想要證明是吧?可以!等孩子出生之後,我會找人去做親子鑒定,親子鑒定就是證據。”
陳序淮態度散漫“有證據又怎麼樣?孩子原本就可以選擇跟爸爸姓或者跟媽媽姓?我們選擇讓自己的孩子跟媽媽有什麼問題嗎?”
陳哲思當然知道法律都規定,可是對於孩子冠姓權他是絕對不讓退一步的,畢竟法理之外還有人情“我是孩子的爺爺,我對孩子的姓名都不能提意見嗎?我堅決要求孩子姓陳,你們都不用考慮我的意見嗎?”
陳序淮“請問有哪條法律規定孩子姓什麼一定要聽孩子爺爺的意見?又有哪條法律說孩子必須跟爸爸姓的?沒有吧,所以我們當父母的都同意了,你不同意也沒用。”
陳序淮非常淡定,陳序淮被他都淡定刺激到沒有了理智,他冷笑一聲“我不同意沒用?如果我把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收回來,你看我的意見有沒有用?我今天就實話告訴你吧,你要是不聽我的話,以後陳氏的一切可就跟你沒關係了?大不了我跟你媽媽重新生個聽話的孩子出來,以後他就可以繼承公司了,你就彆回陳家了,我們陳家不缺人。”
這些話要是陳哲思還有理智的時候,肯定是不會說出口的,但是陳序淮剛才的話給了他巨大的刺激,讓他忍不住說出來了心裡話。
他現在是真的後悔了,要是早知道陳序淮能夠做出這種蠢事,那他之前還在陳序淮和焦婉芳之間為難什麼?直接站在焦婉芳那邊不好嗎?
當初他們就不應該隻生一個孩子,要是有兩個孩子,陳序淮肯定會有壓力,對他的態度不可能如此的囂張。
還有那個趙初一果然不是個好人,真的被焦婉芳給說中了,居然想讓他們陳家的孩子姓趙,以後孩子長大來,說不定就是要他們整個陳氏了,真的是太有心機了,虧他之前還以為趙初一單純善良。
陳序淮聽到這些話,心都停頓了一秒,難過的情緒在他的心底開始蔓延,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為什麼陳序淮跟焦婉芳都覺得他不聽話啊,他覺得自己挺聽話的,真的不知道陳序淮跟焦婉芳認為的聽話應該是什麼樣子的,難道是失去自己的思想,成為一個聽話做事的人嗎?
陳序淮懷疑人生到一個程度,開始觸底反彈,莫名的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錯,心裡的難過都散開了一些。而後他才反應過來,這些話好像有些耳熟,他不久前才聽焦婉芳說過,一模一樣的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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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焦婉芳三個字,會讓他習慣性的從她的反方向去思考,他突然就不內耗了,這一切並不是他的錯。
但是陳序淮必須要承認,有時候人很難接受父母都不愛自己的事實,比如這一秒的他。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父母,他們並不愛他,他們隻是把他當一個工具,一個可以拿出去炫耀或者幫他們做事的工具。
最讓他難過的是,他曾經以為陳哲思跟焦婉芳是不一樣的,焦婉芳不愛他,但是陳哲思一直是愛他的,隻是他更愛焦婉芳。
所以在他兩個人之間,陳哲思一直偏心焦婉芳,所以他假裝看不見焦婉芳所做的那些事,一直讓他委屈自己,一直做焦婉芳無聲的支持者。
到現在他才知道,其實他們是同一類人,隻不過陳哲思裝的比較深一點,是唱戲裡麵那個唱紅臉的人,是他一直看不清陳哲思的真實想法。
如果他一輩子都發現不了就好了,至少他還能有點安慰,自己還有父愛可以感受,沒想到居然在不經意之間認識到他的真麵目,讓自己最後的安慰都沒有了。
他忽然諷刺一笑“所以說,你跟焦婉芳真的是一家人啊,說的話都是一樣的,你剛才那些話,她不久前也這麼說過吧。真是太搞笑了,我五十多歲的爸媽要生二胎,居然是為了讓他們的孫子可以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