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發現!原大理寺丞的秘密!(二合一)第一百零二章發現!原大理寺丞的秘密!(二合一)
半個時辰後。
隨著案子的結束,真凶的被抓,賓客們也得以恢複自由,相繼離去。
他們離開時臉上都帶著十分複雜的神色。
有人歎息於一場歡送的喜事變成了白事。
有人感慨知人知麵不知心,一直以為憨厚直率的祁承強,竟然這般狡詐陰險,讓人不寒而栗。
更有人讚歎於林楓的斷案本事,稱讚林楓的神探之稱名副其實!
這個案子越是讓他們覺得複雜,祁承強越是讓他們覺得恐怖,林楓也就越讓他們感到敬佩。
隻有親眼看到林楓的斷案過程,他們才會明白傳言中“林楓善於以細微之處窺探全貌”的評價,究竟有多真實!
“今日之後,恐怕林寺正神探之名,會徹底在我大唐官場中傳開啊!”
“那還用說,今夜來為王寺正送行之人,各個衙門的人都有,他們回去後肯定要說今夜之事,林寺正之名,當真是要一飛衝天了。”
“以後我大唐朝廷中,林寺正之名絕對要如雷貫耳,無人不知。”
“林寺正本就該有這樣的名聲。”
“不錯,林寺正的本事,當得這樣的名聲。”
官員們一邊拱手辭彆,一邊感慨著一顆新星即將冉冉升起。
大唐不缺治理國家的能臣,不缺戰功卓越的武將,但如林楓這樣的刑獄人才,卻還是十分稀缺的,甚至可以說目前為止,隻有林楓一個神探而已。
所以,林楓的本事,正好處於大唐最稀缺的人才缺口中,林楓不崛起,那才是奇怪!他們已經能夠想象到,當今夜之事被官員們在各個衙門傳開後,林楓會如何聲名鵲起了。
他們一邊感慨著,同時視線也都不約而同的,看向王府門口,正在與王家人辭彆的林楓和蕭瑀。
王家眾人都紛紛向林楓行禮,王皓母子更是要行大禮,不過被林楓阻止了。
林楓看向眼中含著悲傷的王皓母子,輕聲道“王寺正在大理寺時,十分照顧本官,如今他被賊人殘忍殺害,本官為王寺正找出真凶,乃天經地義之事,你們不必行此大禮來謝我。”
“逝者已矣,生者還要向前看,想來王寺正也不希望你們過於沉浸在痛苦之中。”
王皓母親眼中噙著淚,重重點頭。
王皓則向林楓拱手行禮“無論怎樣,林寺正為父親找出真凶,識破凶手詭計,讓一切真相大白,讓父親得以瞑目,此都是我等之恩,父親經常叮囑我,要懷有感恩之心,要心懷感激良善,方能無愧於心。”
“所以林寺正之恩,蕭公之恩,我王家上下此生不忘!以後但凡有任何需要王家的地方,王家上下,絕不推辭。”
聽著王皓的話,蕭瑀與林楓對視了一眼,他們這次沒有拒絕。
王勤遠死了,王家沒了主心骨,林楓與蕭瑀接受王家的感謝,會讓外人認為即便王勤遠不在了,他們與王家的關係也一樣親近。
這樣的話,倘若有人因為王勤遠死了,想要欺負王家人,也得顧慮一下蕭瑀和林楓的麵子。
所以這次接受王家人的感謝,其實是變相的保護王家人。
林楓說道“你們還要料理王寺正的後事,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蕭瑀也微微點頭“好好料理王寺正的後事吧,若有什麼需要,可來大理寺找本官。”
王家人連忙再度行禮感謝。
林楓與蕭瑀不再耽擱,登上馬車,離開了王府。
馬車上,蕭瑀挑起車簾,看向王府,便見王府已經將燈籠換成了白色的燈籠。
匾額之上已經掛上了白綾。
他歎息一聲“世事無常,誰能想到,一場熱鬨的歡送宴,會變成這般模樣。”
林楓目光清冷,深邃的眸子內,仿佛有漩渦轉動,他說道“這不是世事無常,這是四象組織賊人心狠手辣,為了自身利益不擇手段,將他人之命當成螻蟻!王寺正的這個仇,可還沒算完!”
蕭瑀聞言,眸子也冷了幾分,他點著頭“沒錯,這個仇,隻有一個祁承強可不夠!”
他看向林楓,道“接下來伱準備怎麼辦?”
林楓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緩緩道“先想辦法找出藏在大理寺的內鬼,祁承強充其量就是個殺人的工具,真正導致王寺正身死的,是那個察覺到王寺正發現了他們秘密的內鬼。”
蕭瑀點著頭,語氣頗有些感慨“雖然祁承強隻是一個執行者,可這個執行者也是足夠的狡詐多端啊,他的那些算計,當真是一環扣一環,本官著實是難以相信……一個靠拳頭吃飯的武將,竟是有這麼多的算計,這可比蒙舍詔那個大將軍細沙羅會算計多了。”
林楓聞言,眸光微閃,他意味深長道“蕭公,你真覺得這一切都是祁承強的算計?”
蕭瑀一愣,滿臉意外的看向林楓“你的意思是?”
林楓眯著眼睛,說道“偽裝一時容易,偽裝一世很難,今天從你們所有人的表現我能看出,在你們的印象裡,祁承強就是一個標準的性子直爽,衝動莽撞的武將,所以在我揭曉祁承強的算計時,你們的反應才會那樣震驚,那樣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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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瑀點著頭“的確,本官也和祁承強接觸過很多次,他給本官的印象,一直都是衝動莽撞的性格特點。”
林楓道“文武百官,朝廷大員,哪個人不是火眼金睛?誰不善於識人?”
“我的前身,那個原大理寺丞林楓,他為何能藏得住?因為他一直謹言慎行,因為他一直有意識的在避免和其他人有過多接觸,因為他隻是六品寺丞,平常不用離開大理寺。”
“可祁承強呢?他是五品的果毅都尉,權利地位已經到了備受矚目的階段,他性格張揚高調,根本就未曾刻意與其他人保持過距離,多少雙眼睛一直盯著他……他想要隱藏住自己,難度比原大理寺丞林楓大了何止數倍?”
“所以,若是他想隱藏住自己,那他就必然要比原大理寺丞林楓更加的陰險,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謹慎,更加的善於隱藏自己真正的想法……可蕭公覺得,他真的有這個本事嗎?”
蕭瑀皺了皺眉頭,猶豫了起來。
林楓繼續道“更彆說,如果他真的有這個本事,那他必然謹慎的要命……可若這樣的話,如此謹慎的他,又豈會犯下用來誣陷曹文清的瓷瓶,會忘記沾染鮮血這麼重大的錯誤?”
他看向蕭瑀,緩緩道“蕭公難道不覺得……祁承強都能想出如此環環相扣的算計了,結果卻在自己最重要的陷害曹文清的物證上有所疏漏,這很不合理嗎?”
蕭瑀猛然瞪大眼睛看向林楓“難道?”
林楓點頭道“若是將這個失誤,這樣解釋……大理寺內鬼察覺到了王寺正發現了他們四象組織的秘密,然後想起今夜王寺正要舉辦辭彆宴,因為同為大理寺的同僚,朝夕相處……所以內鬼很清楚王寺正的友人情況,很了解王寺正的性子,也就很容易推測出王寺正會在離開前,單獨見自己半個學生的曹文清的事。”
“甚至,內鬼都可能之前就與王寺正聊過這些事,從王寺正口中得知王寺正要單獨見曹文清的事。”
“基於此,內鬼便設計出了陷害曹文清的環環相扣的算計……因為王寺正不會單獨見內鬼,所以內鬼將執行的任務交給了祁承強,並且告知祁承強要如何去做,具體的每一個細節都告訴了祁承強……隻是祁承強就如蕭公你們知道的性格。”
林楓看向蕭瑀,緩緩道“他是一個純粹的武將,是一個莽撞的武夫,他有點小聰明,但又十分有限……而這個算計的細節又太多,所以,他在具體執行的過程中,因為時間太緊張,細節又太多,最終在慌亂之下,忘記了給瓷瓶染上鮮血的事了。”
“若這樣來解釋,蕭公覺得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蕭瑀瞳孔劇烈跳動,跟著林楓的思路去這樣推斷,的確,那種割裂的怪異感,就合理多了!
他不由道“難道……這個算計真的不是祁承強想的,他真的隻是一個單純的執行者?”
林楓緩緩道“其實還有一個細節可以驗證下官的推斷。”
“什麼?”
“在下官多次提示祁承強,說祁承強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時候……若這一切都是祁承強算計的,那祁承強就該明白下官說的聰明指的是瓷瓶,也就該明白下官說他反被聰明誤指的是瓷瓶有破綻,那樣的話,他即便在算計時真的忽視了鮮血的事,可在我提示他後,也該立即想到這一點。”
林楓目光與蕭瑀對視,搖了搖頭“可當時的情況是……他仍舊是無知的表情。”
“下官一直在關注他的神情變化,他的神情騙不過下官,他是真的無知,十分茫然,完全不知道下官在說什麼……所以,下官當時就斷定,他甚至對整個算計的了解都不夠全麵,因此,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瓷瓶上本該有的卻沒有的東西是什麼。”
蕭瑀眉頭緊皺。
一件事的異常,可能是巧合。
但兩件事,三件事都異常,那就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
做刑獄的人,在這世上最不信的就是巧合。
他想了想,看向林楓,說道“這樣看來,祁承強的確可能隻是一個執行者,可若這樣的話……”
蕭瑀疑惑道“那你剛剛為何在所有人麵前說,那一切都是祁承強的算計?為何沒有戳穿祁承強的隱瞞?”
林楓眸光深邃,意味深長道“下官自然是故意的,畢竟……我們得讓內鬼放鬆警惕啊。”
蕭瑀雙眼猛然一瞪,忙道“你的意思是說?”
林楓視線重新看向車窗外麵,看著上方浩繁的星空,他說道“這個內鬼現在並不知道我們已經準備找他了,我表現出這個案子的所有算計都止步於祁承強,就會讓他心有鬆懈,他會認為自己的藏匿仍舊沒有任何問題,這樣的話,他對自己的藏匿越自信,對我們的防備就越少,我們也就越容易找到他。”
“更彆說……”
林楓頓了一下,漆黑的眸子閃過凜凜精芒“找到他隻是第一步罷了……下官可沒準備讓他就這樣舒服的下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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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瑀心中一動,以他和林楓的默契,他已經猜到了林楓的想法。
他不由道“你想要……利用這個內鬼?對四象組織出手?”
林楓輕輕一笑,將視線從星空中收回,重新看向蕭瑀“蕭公,我們自從與四象組織接觸後,就一直處於被動之中,隻有他們出招,我們隻能被迫拆招解招,這可不是下官喜歡的節奏……我想,蕭公也肯定對此十分不爽了吧?”
蕭瑀眼中頓時綻放刺目精芒,他身體前傾,靠近林楓,雙眼緊盯著他,道“你準備怎麼算計他們?”
林楓搖了搖“下官還未想好要怎麼算計他們,蕭公也知道四象組織的謹慎與狡詐,想讓他們毫無察覺的上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等找出內鬼的身份了,下官建議我們與魏公、戴公碰個頭,咱們一起好好商量一下,集中三司之力,好好為他們設一個局。”
“能夠算計他們的機會可不多,第一次容易成功,可一旦後麵他們有防備了,就不容易讓他們再上鉤了,所以下官覺得……咱們要麼不出手,要出手,就必須讓他們傷筋動骨!隻抓住一兩條小蝦小魚,那可不是下官想要的。”
蕭瑀眸光閃爍,一直帶著笑容的胖乎乎臉上,難得閃過幾道陰險之色。
他沉思片刻後,微微點頭,道“那就先找出內鬼,之後我們再好好商量,如何利用這個內鬼,讓這四象組織吃一次大虧!”
林楓點頭。
他看向蕭瑀,道“蕭公,明天還請為我秘密準備兩份名單。”
“一份是縱火案發生當晚,在大理寺當值的人。”
“另一份……”
林楓眯著眼睛,緩緩道“則是在今天白天,接觸了王寺正卷宗,或者在卷宗室看到了王寺正查閱卷宗記錄的人!”
蕭瑀眸光微閃,瞬間明白林楓的意思“你是要比對重合之人?”
林楓微微點頭“內鬼若是在前些天知道王寺正的秘密,那就根本不會將王寺正留在今夜再殘忍殺害,畢竟今夜我們都在,著實不是一個好的下手機會,若是前幾天的話,他們有太多機會,可以刺殺王寺正了。”
“所以,他們會在今夜這最不合時宜的時刻動手,就代表內鬼也是今天才發現王寺正的秘密的,可王寺正今日已經不上值了,一直待在府裡,那內鬼就隻能是通過王寺正的卷宗,知曉了王寺正可能已經查到了他們的些許秘密。”
“故此,我隻需要今天能夠接觸卷宗或者記錄的人的名單便可,與縱火案當夜的名單進行比對……那個內鬼,就絕對在兩份名單的重合之人中。”
蕭瑀毫不遲疑的點頭“本官會尋個合理的理由,讓信任之人去調查,最遲明天中午就能給你。”
林楓點頭“多謝蕭公。”
蕭瑀擺了擺手,他說道“這本就是本官之責。不過說起四象組織成員,這些家夥果真如你所料的那樣……他們竟是真的將圖案給除掉了!以後再想依靠圖案辨認他們的身份,就行不通了。”
在林楓斷案結束後,他們就將祁承強的衣服給脫了,尋找著祁承強身上的圖案。
結果他們隻在祁承強的心口處,發現了一道疤痕,卻沒有找到任何四象組織的圖案。
林楓毫無意外“在四象組織沒有暴露之前,圖案很隱蔽,可一旦暴露了,那圖案就是直接指向他們身份的破綻,他們自然不會將其留下。”
“不過從祁承強心口上新的疤痕能看出,那圖案就算除掉了,也會留下痕跡……所以我們以後也可以依靠疤痕,做簡單的辨認,但不能完全相信疤痕,畢竟也存在其他人不小心受傷了留下疤痕的可能……故此在用疤痕辨認時,我們必須十分謹慎小心,以免判斷出錯。”
蕭瑀點著頭“自該如此。”
兩人正說著,馬車停了下來,趙十五的聲音響起“蕭公,義父,我們到了。”
林楓聞言,直接下了馬車,而剛下馬車,他便一怔。
看著眼前的宅門,他有些茫然“這是哪?”
他以為自己和蕭瑀又是回到大理寺了,可眼前這宅院,明顯不是大理寺衙門。
蕭瑀下了馬車後,笑嗬嗬道“你的腦傷真這麼嚴重,連自己的家都忘了?”
“我的家?”
林楓眸光陡然一閃,他瞬間明白了蕭瑀的意思。
說什麼自己的家……這裡分明是原大理寺丞林楓的宅邸!
蕭瑀讓趙十五去叫門,然後他低聲對林楓道“你既然要讓所有人認為你就是他,那自然也得回家休息,整日住在大理寺是怎麼回事?”
“公務繁忙是一個借口,但你總不能一直公務繁忙吧?再說了,你已經是大理寺正了,以後少不得應酬,少不得有人要來拜訪你,你也不能一直讓人去衙門找你吧?”
林楓自然明白蕭瑀的意思,他壓低聲音道“可是那個家夥的下人,很容易識破下官,畢竟那是一直和那個家夥在一起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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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沒有親眼見過原大理寺丞林楓,絕對沒法在生活習慣上模仿的一模一樣,其他與原大理寺丞林楓不熟悉的人,自然不會發現自己的異常,但一直和那個家夥一起生活的人,卻太容易發現自己了。
蕭瑀笑了起來,他一笑,不大的眼睛就眯成了一道縫“放心吧,那個原大理寺丞林楓如你說的那樣,為了避免自己的異常被發現,在長安城內刻意避免與更多的人接觸,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隻有一個老奴照顧他。”
“可隨著他入獄,那個老奴已經不知所蹤了,所以這個宅子早已經沒人了。”
“現在宅子裡的下人,都是我們為你選的,各個都是好手,可以在明麵上保護你的安全。”
“而除了明麵上……”
蕭瑀聲音再度壓低“在暗地裡,還有一些護衛……我們既然選擇讓你站在風口浪尖之上,吸引四象組織,自然就會想儘辦法確保你的安危。”
果然和大佬們合作,安全感就是充足,所有的問題,都已經提前為自己想好了……林楓笑了笑“既如此,那下官就不擔心了。”
蕭瑀笑嗬嗬點著頭“在長安城有一座宅子,哪怕這個宅子不算大,可一座二進出的院子,那也是寸土寸金,值不少銅板的。”
“那個家夥拿你偷天換日,想讓你去替他死……你暫時抓不住他,拿這套宅子來當當利息也不錯。”
林楓聽著蕭瑀的話,眼眸微微亮起。
二進出的宅子,雖然比不得高門大戶,可也絕對價格不菲了,畢竟這可是皇都的宅子。
想想自己前世,奮鬥了十幾年,也還要依靠貸款,才能在一座排名靠後的二線城市買上一套小三居,結果在這裡,直接在最大的皇都擁有一座如此大的宅子,還不用還房貸,林楓差點沒高興的哭出來。
房奴的苦,誰懂啊!
蕭瑀見林楓罕見的露出激動之色,笑道“以你的本事,以你現在的五品官職,其實這套宅子已經配不上你了,不過你暫時還要以那個家夥的身份做事,所以就委屈點,先在這裡住下吧。”
看著眼前的朱漆大門,紅磚高牆,蕭瑀竟然還說自己住在這裡是委屈,林楓再一次對自己是五品的大理寺正的地位,有了明顯的認知。
到了五品,真就是鯉魚躍龍門了。
這時,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從中走出,他看到林楓後,連忙道“老爺,您回來了。”
看著對自己表現十分熟絡恭敬的男子,林楓微微點頭,表現的男子還要從容“這些天一直忙於公務,沒空回來,府裡的事辛苦你了。”
中年男子連忙搖頭“這都是小的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