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洗,揮灑在曆經滄桑歲月的青色石板上。
也正是借著蒼茫的月色,我透過門縫清清楚楚的看見,門前落著兩隻腳,由此可見門外確實站著一個人。
那雙腳上穿著一雙白底的老式僧侶鞋,從鞋的尺碼上來看,應該不像是個女人。
這人是誰?難道當真是柳向晚已經死去的大哥回來了?
沒這種說法啊,照理來說,柳向晚的大哥這都已經死去好多年了,早就已經入輪回了才對。
可如果不是他的話,還能是誰?
先前那口魚缸裡麵的兩條錦鯉會有“吧嗒吧嗒”的反應,說明這個人對於那兩條錦鯉來說是非常熟悉的人。
換句話說,這個人要麼曾經居住在這裡,要麼現在居住在這裡,而且時間絕對不短。
正當我看著與自己僅有一門之隔的那雙腳,心裡一時半會兒拿不定主意的時候。
我突然發現,從門的上麵緩緩探出了一張臉,也正好透過門縫看著我。
我被嚇了一跳,那張臉蒼白如紙,給人一種好像被水浸泡許久的感覺,雙眼深邃空洞,看不見瞳孔。
最奇怪的是,這個人沒有頭發,頭頂帶著兩排一共六個戒疤,居然是個和尚?
我像是觸電一樣猛地站起身,一把將柳向晚攬在身後,手中的破煞印蓄勢待發,隨時準備迎接一場惡鬥。
柳向晚察覺到我的反應有些過激,知道我應該是看見門外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感受到了危險的存在,為了不給我添麻煩,她很識趣的沒有說話。
我一隻手攬著柳向晚,另外一隻手搭在了門把手上。
我猛地用力一把拽開了房門,正想抬手將破煞印拍出去的時候,結果發現門外居然什麼也沒有。
不對,不是什麼也沒有,在門被打開席卷的氣流中我看見,空中翻飛著幾張紙屑,那些紙屑的邊緣還帶著火星,隨著微風輕輕一吹變得明亮刺眼。
翻轉兩圈過後,那些紙屑掉在地上,化作了片片灰燼。
直到這個時候,柳向晚才終於開口問我。
“剛才,你都看見了什麼?”
我走出門外,警惕的四下掃了一圈,倒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隨即,我蹲下身子用手撚起地上的一抹灰燼,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發現上麵居然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我重新站起身,拍了拍手,關上房門過後,把我剛才看見的大致說了一遍。
“老宅子以前有住過和尚?”
我緊緊皺著眉,回想剛才的一幕幕確實非常詭異。
一個正常人想要透過下麵的門縫往裡麵看的話,至少也要像我一樣趴在地上才能辦到。
可是之前站在門口那人,他的雙腳根本沒動,而臉卻緊緊貼在了地板上。
柳向晚回想了一下說。
“應該沒有吧,我外公信佛,所以我母親也跟著信佛,堂屋有供奉佛像,但沒聽說有住過和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