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麗豔的話剛說完,我就看見徐建的眉心擰作一團。
在刑偵案件中,但凡是與涉案人員關係親密的人,都是重點排查對象。
顯然,吳嬌作為死者的女朋友,而且還做過人流手術,老刑警的慣性思維很容易就能聯想到,流掉的孩子極有可能就是死者的。
但是從之前對吳嬌的問話來看,這個人表現出對於死者的死毫不知情的樣子,並且當時她還有不在場的證明,基本上可以排除作案的可能。
我扭頭看向鐘麗豔,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問她。
“這個吳嬌現在在哪兒?”
即便她在這件案子裡麵未必是凶手或者是幫凶,不過我的直覺卻在告訴我,她應該知道點兒什麼。
“你想乾嘛?我告訴你,不可以亂來啊!”
關於可欣受傷昏迷不醒的事情徐建是知道的,所以他了解我現在的心情,擔心我因為趕時間,從而對吳嬌做出點兒什麼出格的事情。
我看了他一眼說“徐隊長,我隻是想了解一下關於案件的更多詳情,這也有助於你們警方迅速破案不是嗎?再說了,光天化日我能怎麼樣?”
徐建舔了舔嘴唇,似乎覺得我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我跟你一塊兒去!”
四十分鐘後,我和徐建在百倫百貨四樓的一家規格比較高的男裝店裡,找到了正在上班的吳嬌。
在表明來意後,吳嬌有些不耐煩的對我們說“警察同誌,我早就已經說過了,孫凱義的死跟我沒關係,你們應該去找凶手,而不是調查我!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了你們,你們還想怎麼樣?”
我扭頭看了看徐建說“徐隊長,我想和她單獨聊聊!”
不難看出,吳嬌對於警察有一種天然的抵觸情緒,表現出來就是非常不配合!
徐建深吸口氣,點了點頭。
我對吳嬌說“你好,我叫張清元,跟你男朋友一樣都是商學院的學生!因為某些原因,我跟這件案子有些牽扯,現在有人因為這件案子性命危在旦夕,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首先得誠實,這是取得彆人信任,或者說不讓彆人抵觸的基本前提。
像徐建他們這種警察,在問話的時候通常都是板著張臉,一副你不說你就是嫌疑犯的模樣,大多數與案件沒有直接利益關係的人,都會在心裡麵感到反感。
恰恰有的時候,案件的關鍵就在這些人不經意間說出的話裡麵,而這些話很多時候都是可說可不說。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死了我也很傷心!你們應該去找凶手才是!”
這是她第二次提到“凶手”這兩個字,仿佛在她的意識裡,孫凱義就是死於一場謀殺。
可明明截至目前為止,警方對外公布的死亡原因,都還是意外溺亡。
我目不斜視的看著她說“我們已經找到凶手了,那是一個孩子,剛剛出生的孩子!”
當我在提到“孩子”的時候,我刻意關注著吳嬌的微表情變化,她的眼角猛的抽了抽,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過分驚訝。
似乎這個答案在她看來,在情理之中。
由此我更加篤定了,吳嬌知道孫凱義的死因,儘管那可能僅僅隻是一些沒有根據的猜測。
我見她沉默不語,於是主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換個地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