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我現在已經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了,但我媽一直都覺得她還年輕,冷不丁的冒出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丫頭,管她叫“奶奶”。
我媽一時半會兒的反應不過來也正常,不過這都不重要,畢竟今天打牌贏了錢心情好,回頭就給了可欣一個紅包,一百二十塊錢,不多,主要是表示對可欣的歡迎。
可欣也很上道,見我媽在做飯,笨手笨腳的幫忙洗菜、切菜、燒火,我則跟我爸早早的上了桌,一邊剝著花生,一邊喝著小酒。
旁邊電視機裡麵還在播放著今天的新聞聯播,當然並沒有人關注,主要是裡麵說的話基本都聽不懂,再加上這個時間點大多數電視台都是新聞聯播。
有個東西在旁邊鬨出點兒響動,凸出的就是個氛圍。
我爸往我杯子裡倒了杯酒說“這是咋回事兒啊?再過幾天可就該訂婚了,前天有個叫江柚凝的說是柳向晚的後媽,來家裡跟我們商量了一下到時候的基本流程!怎麼回過頭就鬨矛盾了?是不是他們家仗著家大業大就欺負你,或者逼著你入贅?”
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三兩句話說不清楚,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我爸是不怎麼多嘴的人,聽我這麼一說倒是也沒有追問,不多一會兒的時間,一大盆子紅燒兔肉就上了桌。
另外還有一盤今年新裝的香腸,還有兩盤炒菜。
我媽隨手在腰間的圍裙上擦了擦手對可欣說“丫頭,彆客氣啊,當自己家!”
看得出來,我媽挺稀罕可欣的,有那麼點兒當自己閨女的感覺。
在我們這地兒,飯桌上有個不成文的習俗,那就是在吃飯的時候給客人夾菜,我媽也不例外,一個勁兒的往可欣碗裡夾菜,而且全都是撿著肉多的夾。
前段時間柳向晚來的時候,都沒這待遇。
當然並不是我媽不喜歡柳向晚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兒,主要原因還是柳向晚的身份,讓他們覺得有些高攀,所以或多或少會顯得有些拘謹。
但放在可欣身上就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因為剛才可欣在廚房跟我媽閒聊的時候,說起過她是個孤兒,或許勾起了我媽的憐憫心吧。
可是夾著夾著我媽就覺得不對了,照理來說這時候的客人應該忙不迭的說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同時,客人碗裡麵的菜也會跟著不斷裝滿,直至最後裝不下才對。
隻是可欣不一樣,儘管她也在客氣的說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可聲音卻是含糊不清的,明顯嘴裡塞得滿滿當當。
更主要的還是,我媽覺得可欣身前的碗肯定破了一個大洞,她夾一塊就少一塊,碗裡麵至始至終都是空空的。
倒是可欣身前的桌子上,無聲出現了一堆骨頭,而且清一色都是嚼不爛的那種,但凡是能過牙齒這關,就保準能進可欣肚子。
看著我爸我媽逐漸僵化的表情,我也跟著默默低下了頭明顯一隻兔子這是不夠啊,也不知道我媽飯有沒有煮夠。
要是待會兒可欣舔電飯煲就尷尬了!
不過可欣還是很懂得克製的,電飯煲裡麵的飯一人給我們剩了一小碗,至於桌上的菜,那就難逃毒手了。
毫不誇張地說,那就跟蝗蟲過境一樣,被掃得一乾二淨。
看得兩口子是一愣一愣的!
晚飯過後,我媽拉著我在院子裡說。
“元子,這丫頭怪可憐,從小沒爹沒媽,估計都沒過吃幾頓飽飯!”
我心說不……她在孤兒院的時候,經常用拳頭以理服人,吃不飽飯的是彆的孩子!
我乾笑兩聲說“嗬嗬……她就是胃口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