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床前無孝子,眼前的汪根樹當真是應了這句老話。
其實人很多時候行差踏錯隻在一念之間,每個人心裡都有邪念,每個人都會有情緒不受控製的時候。
我相信此時的汪根樹是後悔的,但家中的老母親不會因為他的後悔,而重新活過來,重新纏著他喂飯,重新纏著他,如他小時候纏著他母親一樣。
汪根樹跪倒在地泣不成聲,眼淚“嘩啦啦”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跟可欣站在旁邊默不作聲,最後丁老太太抬手輕輕在汪根樹的頭上拍了兩下,轉身朝著大門口的方向走去,虛浮的步伐亦如汪根樹小時候蹣跚學步。
隻是身邊卻少了一個隨時準備在她快要摔倒的時候,及時伸手扶住她的人。
丁老太太走了,她最終選擇了原諒!
當然我也並沒有將這些事情公之於眾,我隻是拿錢辦事,我也相信丁老太太應該也不希望汪根樹因此受到什麼所謂的懲罰,她更願意相信,自己兒子是那個能背著她漫步在田間小路上的大孝子。
這事兒辦完後,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們三人親兄弟明算賬。
在年初八這天中午,趙子豪給我發來一條消息,問我關於柳向晚的去向。
“兄弟,你跟向晚上哪兒去了?我給她發消息也不回,打電話又關機!”
看著手機上的這條消息我的手猛然間像是觸電般一顫。
最近這些天,我其實都在刻意躲避,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柳向晚的家人。
直接告訴他們人沒了,他們能接受嗎?
現實版《消失的她》?可是我跟柳向晚還沒有結婚,我也圖謀不了她的財產不是。
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不可能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的家人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問起,大概原因是誤以為跟我在一塊兒,不想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畢竟在柳向晚消失之前,我是她最後一個接觸的人。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事兒我遲早得麵對。
我並沒有回趙子豪的消息,深吸口氣靠在沙發上,思忖片刻之後,我拿起手機找到徐建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傳來一連串“稀裡嘩啦”的麻將聲,徐建正在跟人打麻將,而且還是手搓。
辭職過後他有更多的時間充實自己的生活,如果還是在職警員的話,現在的他應該還在單位一根接一根的抽煙,為手上辦不完的案子神傷。
“喂,有事兒說事兒啊,我正忙著呢!”
徐建心情大好,相較之下我的心情卻有些低沉。
“徐隊長,我有點兒事兒想找你幫個忙,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作為一名有經驗的老刑警,徐建很敏銳的聽出了我話語中的不安。
頓了頓徐建說“好,我把定位發給你!”
可欣開著車,下午三點左右,我們在鄉下吳嬌的老家見到了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