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術和尚沒有接我的話,像是自顧自的開口說。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起了關於戒台寺的過往,興許上一次送來紫金缽盂的人便是他!”
是他?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禪術和尚在整合了眼前的這座古刹的一縷殘魂之後,也相對應的恢複了部分之前的記憶,所以他想起了關於戒台寺的一些事情。
因此基本證實了伽藍菩薩就是他在佛門的二五仔身份?
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那伽藍菩薩看誰都一副彆人欠他多少錢沒還的模樣。
也正是由於麵露凶相,所以讓我覺得他是個性格暴躁的惡人,本能發自內心的產生抵觸。
誰能想到這人居然麵露凶相心中嘹亮,他居然能辨是非,知道誰才是明主。
說不定他之所以表現得性格暴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就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
雖然我不知道禪術和尚做出這種判斷的依據究竟是什麼,但是這位高僧能說出這種話,顯然是有一定把握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既然禪術和尚幾乎可以肯定,伽藍菩薩就是他在佛門的內應。
那我們倒是不妨去一趟戒台寺,寄希望於伽藍菩薩能夠知道其中的內幕。
我把我和禪術和尚商量的結果大致和可欣說了一遍。
吐掉嘴裡的骨頭,可欣“噸噸噸”喝了一大口水,胡亂擦了擦嘴說。
“可是我們怎麼知道戒台寺在哪兒呢?”
這倒確實是個問題,畢竟這邊地域荒涼,又沒有導航。
甚至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咱們就算想找人打聽都沒有。
我一巴掌拍在可欣後腦勺上。
“你師父我是誰啊?彆人找不到,我還能找不到?”
占卜起卦,那可是我入門以後每天的必修課。
我可能沒辦法通過占卜了解到佛門內部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畢竟那涉及到的層麵太高。
除非動用天卦,要不然基本沒戲。
但這並不代表我不能通過占卜,找到戒台寺。
當即我便在心裡起了一卦,然後和可欣簡單收拾一下後,動身出發。
一路上儘管我們試圖刻意的尋找,可是沿途除了漫天黃沙以外,依然空無一人。
其中稍微大型一些的城市,雖然看上去車水馬龍人聲鼎沸,但和我們之前待過的那座城市一樣,全都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幻象。
在第二天早晨九點左右,我們終於在荒漠中找到了一座依山而建,大半部分鑲嵌在山岩中的石廟。
左右兩邊由山石鑿刻而成的兩座佛像,被風霜侵蝕,眉目的棱角已經逐漸模糊。
寺廟大門的匾額上寫著三個字“戒台寺”。
可欣摘掉臉上用以遮擋風沙的麵巾,踮著腳往裡麵張望兩眼,隨即搖搖頭說。
“好像,還是沒人!”
說著,可欣兩步上前,重重在大門上拍了兩下,震得門上的細沙簌簌掉落。
“有人嗎?有沒有人啊?”
可欣的聲音被風沙裹挾,悄然遠去。
寺廟內無人回應。
可欣又用力拍了幾下,確定沒人回應後,她乾脆直接一腳踹開大門。
門扉晃動,院子裡鋪著一層厚厚的黃沙,似乎很長時間無人打掃的樣子。
“有沒有人啊?”
可欣一邊喊,一邊率先走進院子。
回應她的依然隻有呼嘯的風聲。
“奇了怪了,怎麼這兒也沒人?”
可欣徑直朝裡麵走,推開主殿大門,頭上是藻井雕花的穹頂,左右兩邊分彆是十八羅漢。
正麵的叫蓮花台上,端坐著一尊寶相莊嚴,拈花低眉麵露慈祥的高大佛像。
佛像下方的蒲團上,還坐著一個身披袈裟,雙手合十微微低頭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