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一雙筷子,在麵前的肥腸粉裡麵攪拌一下,嘗嘗味兒,又往裡麵加了點兒醋。
“啥事兒啊?”
“你跟我還藏著掖著,金水路薛正海,你能說這事兒不是你乾的?”
在來此之前,我大概也能猜到,徐建多半是為了這事兒。
我低頭咬了一口滾燙的節子,滋滋冒油。
賊眉鼠眼的掃視著周圍,確定並沒有人注意這邊,這才跟閒聊一樣無所謂的問。
“咋了?調查到我頭上來了?”
跟現在的徐建,我覺得倒是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
畢竟他現在已經辭職了,搞我純屬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要是以前徐建還在職的時候,我或許會有所忌憚,還會和他裝瘋賣傻一會兒。
但現在顯然沒這個必要,我不覺得徐建會檢舉揭發我。
見我老實交代,徐建唆了一口粉,繼續說。
“這還用調查啊,用屁股墩兒想都能想到!”
“這麼明顯?”
我挑眉看著他。
“切,你還真以為警局裡麵全都是飯桶啊?就連小鐘都開始懷疑是你了!”
小鐘就是鐘麗豔,徐建那個胸大無腦的徒弟,好長時間都沒什麼交集了。
我放下筷子“喲,她都懷疑上了啊?可得注意一下!”
彆看鐘麗豔混體製,可在我眼中,彆的暫且不論,單個把智商拎出來,絕對和可欣半斤八兩。
當然,我這裡所說的智商並不代表人就笨。
就拿可欣來說,你說她笨吧,你早晨就給她吃七個大肉包,她能清清楚楚的用她的未來丈量,告訴你少了一個。
有的人看上去比較笨,完全是因為不喜歡動腦子而已。
從這一點上來說,鐘麗豔和可欣大差不差。
就連她都開始懷疑上我了,這說明露出的馬腳還挺多的。
“今天淩晨小鐘就給我打了電話,局裡麵已經把重慶那邊的之前那件案子,和眼下的這兩起案子給並案處理了。而上一次重慶的案子,你算是涉案人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會調查到你頭上。”
說到這裡的時候,徐建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指沉重的在桌麵上點了點,壓低聲音說。
“你說你也真是的,這麼冒險的事情你就不能好好籌劃一下。現場有沒有留下腳印、指紋,或者一些其他什麼可能讓你成為犯罪嫌疑人的證據。案發時間段有沒有目擊者,有沒有看清楚你的具體長相?最重要的是,真要是調查到你頭上,你是否能夠不在場的證據?”
該說不說,聽專業的老刑警這麼一分析,我這計劃看上去好像還真就是漏洞百出的樣子。
我說“我上哪兒知道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啊!不過當時的監控我已經給刪了,至少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就是我!”
作為曾經的公職人員,徐建能在這個時候給我說這些,算得上是仁至義儘了。
本來我以為徐建也隻不過出於好意,特意找到我提醒一下,讓我收斂著點兒。
可誰知道,徐建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把我給雷得外焦裡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