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
人心隔肚皮,你永遠不知道彆人心裡究竟在想著些什麼,尤其這個人之前還堂而皇之的懷疑過你。
之前我在跟禪術和尚做複盤的時候,就曾經有想到過,九菊一派的陰陽師,極有可能在我替他們擺平風水上的一係列事情之後,果斷選擇卸磨殺驢。
因為毫無疑問,在今後我將會成為他們重返九州大地的最大阻礙。
現在我好不容易去到了他們的地盤,且不說他們會不會真的采取行動,但我相信至少在心裡有過這樣的想法。
甚至於,在此之前,新穀嘉一郎在我麵前表現出來的示弱,實際上都是在我除掉我做鋪墊。
讓我認為九菊一派的陰陽師每一個都是軟腳蝦,以此來麻痹自己。
如果我隻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說不定還真會傻乎乎的上了他們的當。
但現在嘛,吃一塹長一智。
九菊一派的陰陽師能夠在我國滲透那麼深,並且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我接龍續脈的時候,冷不丁的引來天雷險些要了我的性命。
僅憑這些,我就有理由相信,新穀嘉一郎在我麵前,肯定有隱藏實力。
基於這個前提,我不得不防。
當天晚上,我隨便吃了點壽司和鰻魚飯,第二天一大招,我就接到了新穀嘉一郎的電話。
帶著永樂劍,我們一行人再次進入了岩角山深處的極淵。
這一次新穀嘉一郎可謂是做足了準備,除了他本人以外,還有上百名九菊一派的陰陽。
這還隻是明麵上看見的,隱藏在暗處不知道還有多少後手。
“張先生,給!”
新穀嘉一郎鄭重其事的將裝有永樂劍的木匣子遞給我。
我見他神情有些嚴峻,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在接過木匣子之後,我說。
“彆這麼緊張,放輕鬆點兒,問題應該不大!”
說完,我看見新穀嘉一郎強行擠出了一抹笑容。
“我就在極淵口靜候張先生的佳音。”
我點點頭,轉身就要準備往極淵裡麵跳。
隻不過前腳剛剛抬起我就意識到壞事兒了。
裁雲寶劍這會兒在極淵底維持法陣的正常運行,而沒有了裁雲寶劍我沒辦法禦劍飛行。
隻能通過堪輿之術,讓神識遊離到極淵之下。
但是這樣的話,神識根本就沒辦法完成陣法的修複。
這就有點兒尷尬了,如果這時候回過頭告訴新穀嘉一郎,給我準備跳繩子,會不會顯得沒有高人風範?
正當我尷尬不已,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計上心頭。
我把已經抬在半空中的右腳又給縮了回來,然後轉過身對新穀嘉一郎說。
“給我準備跳繩子,我要下去!”
以新穀嘉一郎為首的一眾九菊陰陽師頓時眉頭一皺。
心說大哥你玩兒呢?之前不是說下去就下去,說上來就上來的嗎?怎麼現在就要用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