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些話,謝草沒打算在短時間之內說出口,但秦皇想要的這篇策論帶來的後果太大。
他沒想著用一片假的策論去糊弄秦皇,而且也糊弄不了。
既然後果已經避免不了,謝草就會幾千年的經驗去寫一篇震驚這個世界的策論。
策論要寫,那麼可能出現的結果謝草就必須要麵對,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須提前說透。
曹顯智臉色微變,從謝草的這些話語中他已經感到謝草準備的這篇策論的不一般。
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謝草的臉上,謝草稚嫩的麵龐給他一種麵對一座高山的壓迫。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謝草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看一眼星空說道。
“人生總是充滿一道道坎,有些坎看上危險卻能夠輕易邁過,有些坎看上去平緩,但能摔死人。
我這一次的坎很平,真的很平,但越是平坦,我看到的越是一道跨不過去的深淵。”
收回目光,謝草拿出一壺酒,仰頭喝一口酒。
“這一次我會寫一篇秦皇想要的策論,但是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用。
不用,我活,這一切如常。
用,運氣好,我死,度過滅國危機,運氣壞,我死,大秦覆滅。”
曹顯智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想到謝草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種話也就是現在隻有他們兩人,要是傳到外麵謝草必死。
“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為好,陛下對謝家和你已經足夠庇佑,要不然也不會有謝家入駐神獄,你也不要太過。”
曹顯智並不懷疑謝草的話,他相信謝草有那樣的才能,隻不過他不想看到一個動蕩的大秦,所以還是開口勸諫謝草。
“曹大人,我不會說那種我怕了這種沒腦子的話,我隻想說我累了。”
謝草喝著酒,背影在月光拖得老長,眼中滿是疲憊。
“有些事情還是可以往後拖,何必呢?砸棋盤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會有好結果。”
曹顯智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謝草這種砸棋盤的行為在他看來就是最愚蠢的行為。
當然這已經不是謝草第一次砸棋盤,但以往的謝草砸棋盤的事情都在可控的範圍之內,這一次顯然有些過火了。
這也是他曹顯智一直都忌憚謝草的原因。
不管什麼時候,身在什麼樣的棋局之中,謝草都留著砸棋盤的能力。
謝草喝掉酒壺中的最後一口酒,隨手扔掉酒壺。
“你知道你們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是什麼?”
曹顯智一愣,疑惑的看向謝草,但看著謝草臉上的笑容,心中卻是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絲苦笑。
神獄!
謝家一直都是謝草的軟肋,謝草之前之所以願意入局,那是因為謝家的那些人,但是現在現在謝家的人全在神獄。
百合仙子心中最在乎的就是謝草,隻要謝草一句話,百合仙子必定庇護謝家。
謝家已經不再需要謝草庇護,現在謝草還有軟肋嗎?
沒有軟肋的謝草現在真的是百無禁忌。
謝草前幾天去朱雀廣場,站在策樓麵前而不入,提點孔萬書,這些無疑都在點明大秦的問題。
當然這也是謝草在拖延時間,在看秦皇的態度,看看會不會存在什麼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