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相白一眼秦皇，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
秦皇放下癢癢撓，連忙提壺倒一杯茶，感覺到茶水溫度適宜這才端起來遞到劉相手中。
“說吧！有什麼事情？”
劉相喝著茶，深邃的目光看著秦皇。
“老師，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秦皇想要借助擊潰問策學宮之勢推動改革，這點在劉相看來並沒有錯，但這需要一個人站出來扛旗。
現在孔萬書在朝堂之上並沒有足夠的威望，秦皇此來也是希望劉相站出來，同樣也是給劉相一份大秦改革的功績。
心思沒錯，隻可惜劉相自己清楚自己的身體，以他現在的身體根本沒辦法扛起這杆大旗。
“急躁了！”
聽到這個回答，秦皇眼中露出黯然之色。
“為師意誌精粹，所以你探查不到為師的身體狀況，但為師已經油儘燈枯，沒有多少時日。
改革一旦開啟不容有斷，此番並非是為師推脫，而是不能去做。”
秦皇神色巨變，他想著劉相最少還有三年壽命，但沒想到身體會差到這種程度。
“老師！”
看著秦皇關切的目光，劉相淡然的擺擺手。
“不要說，這是為師的選擇，國策定下來有些事情才能順理成章，此番是最好的時機，也隻有這樣，那個倔老頭才能退讓。”
夫子是什麼樣的人，劉相心中最是清楚。
一場沒有確定國策的改革，夫子是絕對不會退讓。
這一次在朱雀廣場的比拚，讓夫子看到一個秦皇的決心，也看到孔萬書和謝草帶來的可能。
沒有這些，這場國策之爭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老師，我去尋找寶藥為你延壽，然後重修武道。”
這一刻什麼大秦？什麼改革？
這些在秦皇的心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劉相活下去，讓這個和他父親一樣的老師活下去。
“沒有必要，人活多久才是夠。”
“老師，活著不好嗎？”
劉相看向秦皇，笑著問道：“活著真的好嗎？”
麵對劉相飽含深意的目光，秦皇語塞，腦海中也不又浮現出皇室那些隱藏靜修的先輩。
老師真的願意那樣活著嗎？
這個問題出現在心頭，秦皇苦笑著搖搖頭。
“每個人有不同的選擇，他們為了活著可以忍受那種生活，但老夫不喜歡。”
劉相的話毫無疑問就是他自己一生的寫照，一個一生都站在台前的人，又怎麼可能忍受隱藏幕後的生活。
“好了回去吧！至少這三年之內老夫還能霸占著宰相的位置，隻有後麵就要看你們的手段了。”
劉相說著，揮手示意秦皇離去。
秦皇無奈，他知道自己無法勸諫劉相，同樣也明白劉相的良苦用心。
現在推行改革終究有些急躁，治大國如烹小鮮，每一步都必須仔細斟酌，現在他手中的力量也確實不夠。
“弟子告退！”
秦皇起身行禮之後離開院子。
“玉瓊！”
一聲輕喚，劉玉瓊快速的來到劉相身旁。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