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醫院,病房客廳。
電視裡正在重播yctv晚間新聞,畫麵是undereen現場。
幾輛警車停在地下城出口處,馮睿達大步流星走出來,有話筒遞過去,他嚴肅地擺手婉拒,現場記者於是找了幾個圍觀群眾采訪。
新聞梳理了大概的事況某新生代藝術家帶領追隨者聚集‘undereen’,飲料裡被放入不明藥劑,導致所有人產生幻覺。
畫麵切回到主播間,周妙彤麵色凝重地念出新聞稿“在這場事故中,總共有77位18、9歲青年男女,有61個人心理微創,有17人受到嚴重的心理創傷。”
她落了一下眼睫,掩飾眸光裡晶瑩的東西,努力用正常的語氣播報,“目前,政府已經緊急啟動‘心理療愈保護’計劃,後續情況,本台記者將持續為您報道。”
看到這一幕,李景熙捧著茶杯的手頓了頓。
周妙彤是在擔心周明遠吧?
其他學生隻是攝入了一點‘無相蟲’分體,隻要正常排出就可以,而周明遠和廖醫生的眼睛裡被植入了‘無相蟲’,必須要手術分離。
按照顧醫生所說,分離難度以他們被植入的時間為標準。
《詭畫》事件已經告一段落,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似乎是一個比較慶幸的結局。
但她知道,故事還沒結束。
病房裡傳出秦澤洋的聲音“安碩有青龍刀,我好想要機甲,很酷的那種,不僅要配備激光武器,還能就地變身。”
李景熙放下杯子,無奈地笑了笑。
她偏頭看向窗外。
清新的空氣透過窗戶湧進來,陽光透過雲層照進窗戶,形成一道道彩色的緞帶。
安碩好心提點“澤洋,你如果要配備這些武器,必須在大腦裡想象出完整的結構圖,電線、螺絲、軸承、這些東西一個都不能少,否則隻是一堆不能上戰場的廢鐵,我是因為玩遊戲的時候喜歡用刀,熙熙一問,我大腦裡立刻有了具體的形象。”
“你現在,大腦是不是一片空白?”傅正卿問。
“是啊,”秦澤洋說,“有一點模糊的概念,但不具體。”
“能理解。”傅正卿附和。
“卿哥,”沒有看到澤洋的表情,李景熙已經能想象出他殷切的表情,“聽你這口氣,你想幫我?”
“沒有,”傅正卿口氣平淡,“我隻是想說,《出口》這幅畫,你什麼也看不出來,腦子裡能有一點模糊的概念,已經挺難得了。”
秦澤洋“……”
空想家一號秦澤洋悻悻地來到客廳,李景熙一看他撓頭搔耳、擰眉咬牙的樣子,就知道他在開動腦子竭儘全力修補垮塌的——自尊心。
“唉。”隨著一聲歎息,秦澤洋落了座。
李景熙正要說話,門口響起‘叩叩’兩聲。
她看向門口,見是馮睿達,笑著招呼“馮隊,你怎麼來了?”
馮睿達坐到秦澤洋身邊,扔下一疊打印報告“老翟剛醒,身體頂不住,讓我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