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的,除了艾德絲學園既有的兩位女仆,還有兩位穿著合身衣袍的年輕女祭司,她們穿著雪白的衣裙,腰間稍寬的衣帶上有著金色的藤蔓花紋,而袖口上印著兩圈金葉環繞的團,至於衣領那,也有著金葉的花紋。
兩位女仆幫緹蘭將裙擺托起,而兩位女祭司在前麵引路,穿過一位位全副武裝人員守衛的走廊,一行人來到中央大廳,原本這裡的座位和設施早已撤除,已然布置成完全不一樣的模樣。
繁茂無比的金色大樹盛放在大廳正中的主牆上,這栩栩如生的投影,熠熠反射著金色光芒,上麵每一片樹葉都如此清晰,而在大樹兩側,分彆站立著約40位身著白底金花長袍的祭司。
一位稍顯高大的身影此刻正背對著眾人站立在大樹下,當緹蘭在女祭司的引導下,一步步走近大樹時,他緩緩轉過身來。
這是一位極其英俊的精靈祭司,他眉心始終有著淡淡的金色光芒浮現,其組成特殊的印記,白金的頭發讓人顯示他的真實年齡可能並沒表麵那麼年輕。
這位祭司看著緹蘭一步步走來,目光凝視,直到這位少女距他隻有五米時才合下眼簾。
“歡迎,新的吟唱者,赫希婭·緹蘭。”
隨後在場的祭司們一同齊唱“聖聆、聖音、聖潔,常駐之花盛放,常青之葉繁茂,為世界之樹祈禱的少女啊,你的美麗和光芒永遠引導著樹下的生命,伊賽妮莎——”
“伊賽妮莎——”
“伊賽妮莎——”
有如回音般的聖歌在這大廳回蕩,如此莊嚴而又肅穆。
對於這樣的場麵,少女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因為之前並沒人告訴她這些,隻好靜靜站在原地等待。
終於,在一次次回響般的吟唱結束後,那中央的精靈大祭司輕抬手臂,讓眾人安靜。
“赫希婭·緹蘭,你已得到伊賽妮莎殿下的認可,也是具有特殊天賦的人,現在,你願意發誓,將吟唱者的力量用於維護聯邦的完整統一,並引領大家走向和諧美好的未來嗎?”
“我願意。”
少女低頭應答,簡單的一句話,在這大廳仿佛有回音般,而在場每一位祭司都能聽到這發自內心的聲音,如此誠切。
“你是幸運的,也是好的,我等願意為你祝福,也願意與你同行。”
“抬起頭吧,世界樹下誕生的孩子,金色薔薇庇護的後裔,新生的吟唱者,你現在有資格抬首平視。”
聽到這聲音後,少女抬起頭。
“我等將守護你,護送你抵達那傳承之地,聆聽曆代吟唱者留下的聲音,得見那無數生靈的祈願。”
“這會是你的使命,也會是你的美麗,必先給予你聖潔的花冠,如此才不受汙邪的玷汙。”
宣講完後,他再次張開手,那背後的金色大樹才慢慢消散,然後整個大廳逐漸恢複成平常的風格和氣氛。
結束完這簡短卻肅穆的典禮後,這位大祭司示意緹蘭暫且留下,隨後輕揮手臂,讓在場所有人離去。
不久,偌大的空曠大廳僅剩下兩人。
“因為這時不算正式會話,所以你我就不用敬語了。”他讓緹蘭坐在大廳的一處座位上,而自己依舊站在台上。
“很是意外,這並非是我第一次聽聞四葉晶星域了。”他回首看向大廳主牆上投射的星圖。
“35年前的尤蘭多佳,2年前的普琳,如今的你,這片土地似乎格外富有深情,誕生了一個個背負使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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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是好事,但我也聽到這片大地上的哭聲,它很急切,也很哀傷,而你身上也正好有它的共鳴。”
“您說的哭聲是指?”少女好奇而不解。
“那就是人們無意識散發的情緒聚合,這是相當模糊的東西,但你應該也學習過,知道艾竭卡粒子是怎麼達成超凡效果的吧。”
“是精神乾涉現實?”
“沒錯,艾竭卡粒子就是這麼神奇的媒介,讓原本微弱而無用的精神活動,有了撬動現實的能力,這也是一切超凡能力的起源,從某種意義上說,整個銀河係的生靈,都受到這種美好的賜予。”
“既然精神能乾涉現實,那情緒也能影響到一定現實,這就是我口中所說的聲音,即人們無意識散發的情緒。”
“你是天選的吟唱者,也會有這種體會,那就是,如果唱能和觀眾引發情緒共鳴的歌曲,會更具感染力和衝擊力。”
“沒錯,所謂吟唱者,就是有這般才能,通過靈魂同調,將這種雜亂不一的‘聲音’統一,並且共鳴,以達到遠遠超過自身能力的事。”
“它的真正原理和古老的神之王冠極其相似,有著異曲同工之美,但走的又是另一條完全不同的路子。”
“不過,相比那神話傳說中的四位原初,我們這些後裔,可就沒那麼容易做到了,也就色彩級的吟唱者,能堪堪觸摸到曾經四位原初的背影。”
“如何讓自己的歌聲獲得更大影響,如何讓自己的吟唱者天賦一步步提升,那便是在一次次歌唱中回應那些無意識的聲音,當你讓他們一次次共鳴,一次次實現那無意識中的祈願,他們就會越發的追隨你。”
“這些回應,這種信任,有如回聲一般,一道道回聲不斷疊加,你的聲音終有一天穿越阻隔,響徹星河,這就是吟唱者的偉大之處。”
“聽起來似乎很簡單是不是?”這位大祭司難得的笑起來,但其中帶有幾分無奈和苦澀。
“但世人的祈願和心聲,又何其多變與複雜,其中又有多少是美好和善良,暴虐和衝動也不在少數,即便是吟唱者,也容易被這些聲音汙染,或是抑鬱,或是墮落,或是煩躁。”
“當你走入水中擊水時,手會被水打濕,當你想穿透心靈的阻隔,抵達每個人的內心深處時,也會受到各種情緒的浸染,我等並非純潔無瑕的原初之魂,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沾染任何雜質。”
“如何將這一切情緒轉化,如何曆經千帆而依然堅持,這就考驗你作為吟唱者的意誌與智慧了。”
“之所以還要說智慧,那就是,就算你的回答再好,若是人們覺得虛幻和遙遠,也不會對你心生共鳴,為之感動。”
“那雜亂的聲音有如嬰兒哭喊,它雖然知道痛苦,但並不知道痛苦來自何處,也不知道該如何化解,但它唯一能做的就是,對你的回答下達判決,若是能讓其真心誠服,那它就會成為你聲音的一部分,成為你的力量。”
“每一位吟唱者,或者說每一位歌姬,都有自己選擇的道路,儘管愛繆拉琳殿下的手段,有人認為過於冷酷,但她的行為無疑也是回應了那時聯邦無數人的心聲,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一位色彩級吟唱者的誕生,必然也代表無數生命意誌的選擇,這就是我的觀點。”
“雖然你目前剛成為歌姬不久,但我久違的在你身上看到了某種希望,也或許這僅僅是我的錯覺。不過還是希望你能認真記住我剛才說的這些,這些都是我們作為伊賽妮莎的遺誌繼承者多年來研究和總結的經驗,也僅僅會告訴值得期許的吟唱者。”
“還記得曆史上那對精靈女王的古老稱呼嗎——‘代表精靈們為世界樹祈禱的花冠少女’,而你們這些身具天賦的孩子,就是這一身份在如今時代的變體。”
“作為‘振翅者’被創造的妖精,作為‘吟唱者’被創造的精靈,‘神翼之陽’的餘澤,如今依舊影響著世界,而他們確實也找到了四原初的替代者,那就是你們這些受祝福而生的孩子。”
“是時候前往中央星域了,在那裡,你會了解過去的種種,還有如今文明所背負的曆史和使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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