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的第一個節目很是正常,是風格偏東方的大型歌舞,身著廣袖流仙裙的女生在金色的滿月舞台上旋轉,這時整個大廳天空也飄過一盞盞懸浮的四角宮燈。
衣袖和裙擺一起旋轉,有如在舞台上綻放的一朵朵鎏金之花,隨後停下站立,那雙手輕舉,宛如柔弱無骨,同時左右輕搖,身形也跟隨一起擺動,有如水波蕩漾,儘顯身形的柔軟和動人,儘態極妍,又有種整齊一致的華美。
結束完第一場表演,第二場的表演更加吸引人了。
先是一段輕靈的木琴敲響,隨後悠然的薩克斯緩緩吹奏,期間還有隱約的編鐘聲響,台下的觀眾仿佛就此進入一個遙遠的世界。
這裡風雨飄搖,竹林深幽,隨後徐徐微風吹過舞台,一位白衣劍客無聲無息走上台。
音樂的節奏逐漸上揚,這時在白衣劍客的對麵,另一位黑衣人也緩緩登台,他同樣背負一柄長劍,冷麵無言。
薩克斯的吹奏聲再度婉轉回揚,伴隨著寂靜中點點木琴敲擊聲,兩人在這舞台上以純粹的劍術交戰起來。
漁歌晚唱,劍鋒映寒,他們身形交錯,那劍光看似極快,但又給人一種無比順暢的靈動之感,一招一式之間並不淩亂,仿佛在這毫無煙火的劍招間又蘊含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劍意和計算。
隨著樂曲悠揚的吹奏,兩人的劍招也由簡至繁,時而刹那閃現,劍若驚鴻,時而遊走飛揚,宛如遊龍。
最後,樂聲停止,兩人再度站定於舞台兩側,這時作為背景的竹林層層碎裂,那被劍鋒割裂的竹葉隨風而起,吹散舞台,伴隨這陣青竹之風,兩人也在眾人視線中消失。
第三場是南蕭為主的演奏。
隨著點點雨滴的琴聲,舞台上帷幕拉開,衣著葭灰的男子盤腿坐在石頭上,吹奏著南蕭,其聲孤獨而愴然,有如哀極而泣,僅僅從那獨特的音色,就仿佛讓人看見老人撫著裂開的枯木,望著遠處的夕陽小路,緩慢而沉重的行走。
儘管曲風哀極,但其中又隱隱藏著一股寧死不悔的倔強,那孤獨和末路時的心境,雖萬念俱灰,但灰燼中總能看到幾粒不曾熄滅的火星,讓人久久無法從這情景中脫出,恍惚間,卻有些許淚痕而下。
一曲演奏完畢,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圍著舞台的觀眾皆心生感慨,這樣的演出真有一種刻骨銘心的感動。
之後舞台暫歇,然後就是屬於兩位歌姬的壓軸表演了。
火紅的燈光打開,照在舞台上,之後帷幕拉開,露出黑紅配色的背景牆,畫中一位少女站在山巔,火焰和發絲飛舞,在黑暗的天空下,有如唯一的紅蓮之火。
先是陣陣電吉他的奏音,隨後鼓點響起,再然後,仿佛踩著金屬撞擊的顫音節奏,穿著紅黑半麵裙的普琳抱著吉他走入舞台,跟在她身後的則是數位同樣風格的隊員。
樂隊中成員有男有女,他們戴著棒球帽和墨鏡,將自己的麵容和個性隱藏,然後將唯一的光留給那中央的少女歌姬。
『乾涸大地上流淌的河流』
『敗局中最後的王牌』
『鐵人胸膛裡跳動的心臟』
『焦土裡唯一的綠洲』
『我儘力保持自己的平衡』
『在刀尖上起舞』
……
『渴望新生活的希望灼燒著我們』
『鐵人胸膛裡跳動的心臟』
『焦土裡唯一的綠洲』
『提醒我們在此為何而戰』
……
『在沙漠中拓開江河!』
『我的心滾燙如爐』
『戰鬥之地熾熱如獄』
普琳的腳尖有如踩著火焰發射器,隨著歌聲的嘹亮和高昂,紅黑的魔焰如海浪漣漪般席卷會場,帶給眾人那乾涸和灼燒的痛苦快感,宛如油門和刹車一同踩下,在壓抑之極中又不屈起舞的傾儘釋放。
一曲結束,全場再度響起熱烈的掌聲,歡慶這難得的表演。
最後登台的是奧德妮,今天她穿著一身明淨如雪的華服,端坐在古琴前,指尖輕輕撫過,隨後那嘴唇輕啟,婉轉的聲音為之歌唱。
與普琳可可那和主題完全不同的曲子相比,她這首歌帶著悠悠的懷念和輕吟,讓人為之神情放鬆,儘情遊淌那山河之間,有如大雁南巡,一路所見蘆葦之岸,風雪故鄉。(曲子《南飛雁》)
演奏完畢後,雖樂聲停止,但在場之人仍有意猶未儘之意,仿佛那天邊雲彩緩緩劃過,懷念中仍想伸手挽留。
表演結束後,帷幕逐漸降下,這場校內的‘秋月燈節’也在此進入尾聲。
儘管沒有評分,但不少人還是覺得奧德妮的節目更好,或許難度和聲勢上不如普琳,但無論是心情和符合節日氣氛上,都更加舒適合適。
“看來奧德妮是看開了呢,不再沉沒在普琳的陰影裡。”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緹蘭四人旁響起。
“艾露克露前輩。”布蘭琪轉頭看到這位出場的貓耳歌姬。
“嗨,晚上好呀,你們幾個~”艾露克露彎身側看向四人,打著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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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玩的怎樣,在校還習慣嗎?”
“很開心。”幾人接連回答,大致都感覺還不錯。
“哈哈,開心的還在後麵呢。”說著艾露克露帶著四人從大廳側麵的通道進入後台,找到正在卸妝的奧德妮和坐在沙發上的普琳。
“先坐好。”她拍拍掌,讓在場的六位歌姬坐在自己身前。
“難得聚集到這麼多歌姬後輩~”她似有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