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驍堂這邊的氣息變得愈發微弱,仿佛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可能熄滅。
陳深看著寂蚺離去心中焦急萬分,強忍著身上的傷痛,以最快的速度掙紮著站起身來,然後踉踉蹌蹌地奔向蘇驍堂所在之處。
當陳深來到蘇驍堂跟前時,伸出手,輕輕地拍打蘇驍堂那毫無血色的臉頰,並輕聲呼喚,“蘇驍堂?醒醒!”
無論陳深怎樣努力,蘇驍堂始終緊閉雙眼,沒有絲毫反應。
此時,魏樓鳴也滿臉憂慮地走了過來,緊緊皺起眉頭,“他現在情況如何?”
陳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具體狀況。隨後小心翼翼地檢查起蘇驍堂的傷勢,發現其身體被洞穿,傷口觸目驚心。
時間緊迫,必須儘快采取措施救助蘇驍堂。於是,迅速行動起來,利用身邊僅有的一些資源,對蘇驍堂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包紮處理。
就在這時陳深探知到一股異常寒冷的氣流正在蘇驍堂的體內肆意亂竄。
麵對如此嚴峻的形勢,陳深忍不住埋怨看向一邊的魏樓鳴,“你既然在這裡,為何不早點現身?”以至於蘇驍堂被蘇沐玖傷害?
麵對這個比自己實力低下的魔族對自己埋怨,憤怒都硬生生被咽在口中。
“隻讓我配合蘇驍堂行動,哪知道那人會對他下手?”
那般果斷決絕的眼神,出手乾脆利落,這一點,陳深也始料未及,魏樓鳴亦是!
“體內有寒氣,獨屬於極冰之狐,這寒氣比以往強了不少,以我現在的能力,我沒辦法將它牽引出來!”
他自身體內也有,不過沒蘇驍堂體中多。
魏樓鳴一聽陳深也沒辦法,撈起蘇驍堂背在背上,“回去,那位應該有辦法!”
“好不容易見到奶崽狐”
“你看他剛才情況,像是認識你?想死,我不攔著!”
無奈下,陳深隻好先跟著魏樓鳴離開。
蘇沐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山體內,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緊繃的神經得到一絲舒緩,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就在他稍稍放鬆之際,眼前突然一陣發黑,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再次暈厥了過去。
而那顆內丹則依舊在他體內靜靜地運轉著,源源不斷地釋放能量,想要與他重新結合。
隨著時間的推移,內丹所散發出的能量越來越多,嵌合越來越緊密,不知過了多久,穩穩鑲嵌在蘇沐玖的丹田之中。
隨後同一股清泉,流淌過經脈和穴位,不斷地衝刷、淨化著那些不屬於他的氣息。
每一次脈動,都像是一場洗禮,將體內的雜質一一驅除,內丹也逐漸恢複到原本純淨的狀態。
終於,當最後一絲濁氣被徹底清除乾淨,內丹也停止了轉動,靜靜地躺在丹田中。
與此同時,整個山體似乎都感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感召。
那些原本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靈植們,突然間像是擁有了生命和意識一般,紛紛開始自動轉化為純淨的能量體。
它們如同一股清泉,源源不斷地彙聚起來,向著內丹所在之處流淌而去,仿佛要填補之前所缺失的那一部分。
此時的蘇沐玖雖然仍處於昏迷狀態,但臉色已經明顯好轉,呼吸也變得平穩有力。
三日之後,魏樓鳴攜著蘇驍堂返回魔界。
當踏入魔界那宏偉壯觀的大殿時,氣氛驟然變得凝重起來。
煥夜端坐在高位之上,目光如炬地緊盯著下方已然被寒霜布滿全身,失去生機與聲響的蘇驍堂。
此刻的蘇驍堂宛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但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死寂氣息。
煥夜透明的魂體散著明顯的怒意,緊咬著自己嘴瓣,好半天才開口,
"上次命你將白翎帶回,結果你竟給我弄來兩具屍首;此次囑咐你協同行動並暗中守護,可你再次給我帶回一具冷冰冰的遺體"
聲音低沉且充滿威嚴,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砸落在魏樓鳴的心間。
麵對煥夜的斥責,魏樓鳴不禁低下頭去,滿臉愧疚之色。
"是……那位親自出手所致!事發突然,我……實在未能及時作出反應!"聲音略帶惶恐與無奈。
煥夜咬著牙齒發出一聲冷哼,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滿與質疑,似乎對魏樓鳴的解釋並不買賬。